秦暖肩上忽然压下来一个重物。
是顾西沉的头。
还是染血的那半张脸压在了她肩上。
她白色的睡裙吊带都被血染脏了。
“顾西沉?”
“顾西沉!”
伸手推他一下。
以为他是装的,推得还有点重。
“哐当”一声闷响,倒地上了。
刚好倒在小沙发边上,地上铺了一层毛毯。
不然,真给他撞个脑震荡。
秦暖看着地上没动静的顾西沉,拧眉。
刚才还把她肩膀都给捏疼了,现在就晕倒了?
秦暖不想管他,但更不想他死在他房间。
侧头看了眼肩上蹭上的血迹,秦暖去换了件睡裙。
她虽然是医生,但这些年她特别不想见到鲜血。
换了衣服出来,见顾西沉一动没动。
还保持着刚才的样子。
秦暖心里嘀咕,不是装的?
要不,就让他死了吧。
追杀她五年,她刚才没给他一刀捅死,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死了
秦暖脑海里忽然闪过阳阳那张软萌萌的小脸。
“妈妈,我为什么只有舅舅没有爸爸?”
电话里,“妈妈,幼儿园里的洛克说我是个没有爸爸的野种,我把他门牙打掉了,老师让你来学校。”
她去医院付了医药费,给洛克的父母道了歉,带着阳阳回去的路上,阳阳失落问她。
“妈妈,为什么舅舅不能是爸爸?”
“妈妈,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妈妈,我以后不打人了,你别不开心好不好?”
“妈妈,我只是现在没有爸爸,以后我自己去找个爸爸回来,让他照顾你好不好?”
她回国之前,阳阳眨巴着大眼睛问她,“妈妈,你是去给阳阳找爸爸的吗?”
她还没回答,阳阳就被师兄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