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太子，隆圣帝心中暗叹：太子多智寡威，既无朋党，也无外戚。若非性格太软，倒是不错的接班人选。“皇儿果然聪慧过人，一切都合情合理，确实是尚好的谋划。说吧，想要点什么赏赐？”</p>
闻言，纪贤微微摇头。“儿臣所说的这一切，想必父皇早已了然于心。父皇只是为了考教儿臣，儿臣怎敢讨赏。”</p>
识大体，知进退，不邀功，不请赏。不错，今日的一番交谈，隆圣帝很满意。“太子赈灾劳苦，朕这个做父皇的岂会不知。待你回东宫后，自会有赏赐送达。下去吧。”</p>
纪贤再次叩首，方才起身。“父皇万安！儿臣告退。”韬光养晦，并不是要装疯卖傻。如何既能表露才能，又不让皇帝忌惮，这才是学问。</p>
离开大殿，纪贤驻步许久。徐平暂且不论，如何才能拉拢远离朝政的张启圣？</p>
沉思越久，他眉头皱得越深。因为兵甲案，张启圣与隆圣帝才生出嫌隙。若要拉拢对方，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当年的兵甲一案。</p>
想到此处，纪贤赶忙摇了摇头。这件事难度太大，牵连太广，而且重启兵甲案会触及隆圣帝的底线。</p>
“看来，还是得先从北境入手。”纪贤自说自话，朝着东宫缓步而去。</p>
……</p>
月悬中天，清晖澄澈。</p>
三更，整个皇城已然万籁俱寂，皇帝的寝宫内却是烛火正盛。</p>
殿外，巡逻的禁军来来往往。而殿内却是空无一人。隆圣帝早在一个时辰之前，便在刘辟的安排下悄然离宫。</p>
……</p>
皇城外的一处暗阁内，隆圣帝一身便服盘坐在软榻之上。手中一根细竹，不停拨弄着身前的炉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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