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两夜的奔波，除了停下吃些干粮的时间，他们没有片刻停歇，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两人眉宇间尽是疲态。 但顾明舒却没空歇息，明日入夜后的进攻，是最佳的时机。 </p>
战机稍纵即逝，她不得不抓住。 </p>
所以哪怕日夜兼程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她也不能有个喘/息的机会。 </p>
便是躺在床上养伤的二嫂，她也不能给予守在床前的关怀。 </p>
风墨白把一个纸包递过去，纸包带着烫手的温度，在这冰冷凛冽的寒夜中，热度从手心一直传递到心里。 </p>
接着，他又递来一个温暖的水囊：“厨房灶上温着的小笼包，还有烧好的热水，趁现在吃一口，别饿坏了。” </p>
顾明舒接过东西后，从纸包里掏出一个小笼包送入风墨白口中：“你也别忘了吃。” </p>
说完，顾明舒边吃着包子，边与江辞一同疾步往外走。 </p>
江辞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见风墨白咬着小笼包傻笑，他揉了揉眼睛，随即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p>
“顾姑娘，风军师怎么回事？” </p>
顾明舒耸耸肩：“大概是累出幻觉了，别管他，我们快些走吧。” </p>
风墨白把嘴里的小笼包拿到手里，半响才轻轻咬一口，他细嚼慢咽，像是品尝山珍海味。 </p>
面皮的甜味和馅料的香味在齿颊间弥散开来，他轻笑一声：“小姑娘喂的，就是好吃。” </p>
津津有味地吃完包子，他立即去找卫骁商量明日出兵一事。 </p>
而顾明舒与江辞，也骑上了快马，奔赴远在百里之外的凉城。 </p>
…… </p>
凛冬，黎明前夕。 </p>
边疆要塞凉城笼罩在一层灰蒙蒙的白雾之中，残月如勾，照见被寒风吹动的雾气，漫天银星与小城若隐若现。 </p>
随着快马奔近，凉城外草木萧杀，一派荒城赤野的景象。 </p>
就在这时，顾明舒勒住缰绳，怔怔地望着前方。 </p>
冷风拂过她疲惫憔悴的容颜，映着璀璨星河有种肃丽之美。 </p>
江辞立即道：“这便是聚集在凉城的人，怕惊扰了凉城的百姓，他们才在城外落脚。” </p>
所谓的落脚，便是围着一堆火，蜷缩在地上互相取暖。 </p>
她看到许多男子，他们都穿着短衫，裤腿尚未及踝，只到膝盖下面一点点，上/身的衣裳薄薄一片，连肚子都遮不住。 </p>
便是这样一身衣服，上头也打着密密麻麻的补丁。 </p>
不用想，他们便是这东陵国的穷苦百姓。 </p>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p>
可便是这样一群人，也有着保家卫国的赤子之心。 </p>
而那些当权者，上位者，住琼楼着锦衣，却肚满肠肥，为了点蝇头小利争得面红耳赤，甚至不惜颠倒黑白，同类相残。 </p>
另一部分人马则好一些，但火光下他们皮肤粗糙发黄，看得出常年在受日晒雨淋的奔波之苦。 </p>
他们应当是各个山头占山为王的匪众。 </p>
顾明舒没有立即亮出身份，而是入城直接面见了守城官员，把虎符递到他们面前：“我是顾家军首领顾明舒，今日入凉城有事相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