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舒立即回他：“我没事，别担心。” 风墨白道：“我指的是，你的速度。” </p>
顾明舒恍然大悟：“你说得对，事实上我现在的情况，不应该能避开才是。” </p>
话音落下，顾明舒的目光倏然看向小小的佛舍前，那两只精巧的酒杯。 </p>
她明白了。 </p>
“原来，我们喝下的酒，也是前辈特意准备的。这酒能助我恢复功力。” </p>
风墨白走过来，扣住顾明舒的手腕。 </p>
很快，他又放开。 </p>
他说：“这名前辈，果真是一位酿酒奇才，我想假以时日，你的功力不只是恢复那么简单，必定有所进益。” </p>
顾明舒看向酒僧，没有立即言语。 </p>
这素不相识的人，给她留下了不得了的力量。 </p>
将来会蕴藏于她身体里的，以及她能握在手中的力量。 </p>
最后，她缓缓开口：“前辈的确是个了不得的人。” </p>
风墨白道：“我们先把前辈安葬了吧。” </p>
顾明舒点头，两人正准备行动。 </p>
忽然，小灰貂再度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p>
顾明舒不明所以，当即凝眸看去。 </p>
只见酒僧的遗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扁。 </p>
如同泄气似的。 </p>
小白猛地冲上去，一口咬住小灰灰的颈肉，把小灰灰用力拖开。 </p>
小灰灰不愿意，拼命往主子身上扑。 </p>
但颈部乃是它的弱点，它被咬住便动弹不得。 </p>
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子一点点变少，一点点消失，而后发出悲怆凄凉的嘶吼。 </p>
仿佛失去母亲的孩子，喊得声嘶力竭，喊得肝肠寸断。 </p>
最后，酒僧适才所躺的地方，只余一套薄薄的缁衣。 </p>
顾明舒深吸一口气：“他竟然，连个尸首都不愿意留下。” </p>
风墨白没有说话。 </p>
酒僧这样做，怕是为了毁尸灭迹。 </p>
彻底断绝能让小姑娘兄妹连通母亲的过去的桥梁。 </p>
人死灯灭，随着他的离世，小姑娘母亲的身世，只怕再也不为人知。 </p>
二十几年前，南疆发生了一件几乎叫整个皇朝倾灭的大事。 </p>
莫非…… </p>
风墨白想到这里，思绪骤然被打断。 </p>
只见顾明舒伸手去捡酒僧的衣裳，他连忙抢先一步：“我来。” </p>
说着，他便伸手去捡。 </p>
小白没有任何反应，可见这衣裳是安全的。 </p>
但他还是不愿意小姑娘去碰。 </p>
他缓缓把衣裳叠起来，然后放到佛舍前，用一块石头压住。 </p>
他说：“前辈是出家人，圆寂后归于天地虚无，想必也是他的愿望。” </p>
“他既把自己的遗体都毁去，那么他对入土为安一事，只怕是不在意的。” </p>
“就让他的衣冠，留在这佛像之前，常伴青灯古佛；若有来生，希望他得偿所愿，了无遗憾。” </p>
顾明舒捡来一块石头，轻轻地压在那身缁衣之上。 </p>
她看向哭天抢地的小灰貂，郑重承诺：“前辈放心，我会照顾好您的挚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