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直叔说:“一家很小的地产公司,没什么名气。”</p>
回到办公室,梁可风打电话让童年去查安南地产的资料。</p>
*</p>
也是这一天中午,庙王街某歌舞厅vip包厢,棍花前呼后拥带着一帮人进来。</p>
而包厢内,大只雄、杜仲和张华已经等候多时。</p>
之前都是代理人在打架、在谈判,这次是实打实,真正的幕后话事人出面对话。</p>
以前是隔了一层纱掩耳盗铃,这次棍花彻底把那一层纱撕碎了。</p>
等棍花坐下,大只雄笑着打招呼:“棍姐,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p>
棍花跟大只雄和杜仲都点了点头,才道:“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心照啊,就都不用装啦。”</p>
大只雄给棍花递了根香烟,并给她点上:“也对,我们直接谈,不用脱裤子放屁,效率高。”</p>
棍花吸了口烟,问:“你们这边人到齐了吗?”</p>
大只雄:“到齐可以开始了。华仔,上次你们谈到哪一步?”</p>
张华尴尬笑了笑:“哪里有谈到哪一步,在原地踏步。”</p>
杜仲:“那今天我们先商定一下,地盘怎么分。”</p>
大只雄:“棍姐,说实在的,我们在庙王街经营那么多年,鸡眼这大半年把我们这里完全搅乱了,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家都挣不了钱。打了这么久,我们基本上打成平手,不能因为这次鸡眼占的好地段多,就把好地段都给你们,这风水轮流转,铁打的地盘,流水的社团。既然是谈判,那肯定把所有地段拿出来,大家按实力公平公正地瓜分,是不是?”</p>
被点名的鸡眼不服气:“我们能占更多的好地段就说明,现在我们实力占了上风,既然按照实力分地盘,那好地盘我们肯定要多分。”</p>
菊字头堂口坐馆万花筒附和:“真按实力,肯定我们分的多。”</p>
杜仲摇头:“是你们万安一家对付我们盛和、忠义两家,怎么就你们实力强了?”</p>
鸡眼嘴毒,他讽刺道:“仲哥,现在是万安跟盛和打,你们忠义不是没出头吗?”</p>
棍姐在,鸡眼这是狗仗人势,欺负杜仲不是忠义实权人,气得杜仲差点失语</p>
:“我代表不了全部忠义,但我也能代表部分堂口。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p>
跟着棍姐话。()?()”</p>
两边争执不休,都不愿意让步,大家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棍花。</p>
棍姐弹了一下烟灰:“我们不要地盘。()?()”</p>
所有人都愣住了,打那么久不要地盘?开玩笑这是!</p>
大只雄反应快,他问:“你们不要地盘那要什么??()_[(.)]????????()?()”</p>
、</p>
“分工合作。”</p>
“怎么说?”</p>
“庙王街海货产销一条链,我们做上游,你们做下游,分工合作,有钱大家一起赚。”</p>
杜仲听明白了,“棍姐的意思是,你们供货,我们分销?”</p>
棍花点头:“是这个意思。大家都承担风险,能控制成本就赚多一点,控制不住成本就赚少一点,但是从今往后,庙王街销售的所有海货,都要从我这里拿。”</p>
大只雄问:“价格呢?”</p>
“我肯定要比市场价高,高不多,就一成。”</p>
“那我们就赚少了。”</p>
“所有庙王街的地盘都归你们了,你们以量取胜,并不会少赚。现在就可以算一下账,你们是愿意分一半庙王街地盘,还是所有地盘给你们,但拿货成本贵10%?”</p>
在座所有人都不傻,棍花的建议,是一个双赢的方案,实际等于棍花拿走了原本属于上游的市场,以及下游的10%市场价。</p>
上游市场需要从金三角走私入境获得货源,一直以来都是越南帮和其他南洋帮派在垄断。</p>
棍花说:“你们以其跟越南帮拿货,不如跟我拿。”</p>
大只雄质疑:“你不是也要从越南帮那里拿货吗?”</p>
棍花:“前面过渡期我们可能是要从越南帮那里拿货,等我们把海上航线打通,那就不一定了。不过,那是我们的事,你们只需要付出比市场价高10%的代价,就能拿到庙王街全部地盘,你们不亏。”</p>
万花筒解释:“换一种说法可能比较好理解,棍姐可以按照市场价把海货给到你们,但是作为庙王街全部地盘给到你们的代价,你们要分一部分利润给棍姐,棍姐要的也不多,也就市场价的10%,明白了吧?”</p>
大只雄他们不是不懂,而是完全不讨价还价不符合中国谈判的习惯。</p>
“高于市场价10%还是太多了,5%比较合适。”</p>
杜仲也点头:“5%可以,成本高了,利润就低,地盘那么大也很难做的。”</p>
棍花:“要不反过来,庙王街地盘全部给我们,我给高出10%的市场价跟你们拿货。”</p>
本来听说庙王街全部给对方,很是失望的鸡眼顿时来了精神:“这个方案好,我没意见,我可以给高出10%的市场价,在你们这里拿货。但以后庙王街就归我管了。”</p>
大只雄和张华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不可能放手庙王街,这里面牵扯太多利益。</p>
而且高出市场价的成本最后是可以分摊下去的。</p>
几轮来回商讨谈判之后,从10%</p>
降到9%,快速敲定合作方案。</p>
当场拟文件,双方签字生效。</p>
甲方是大只雄、杜仲和张华,乙方是棍花、万花筒和鸡眼。</p>
签完字之后,杜仲说:“之前越南帮还想参与我们的谈判,他们想来做和事佬,顺便想跟我们敲定,让我们以后在他们那边拿货。现在这样最好,省得多只香炉多只鬼,还要分利润给他们。”</p>
大只雄:“协议已经签字生效,接下来我们这边要营业,你们什么时候有货给我们?”</p>
棍花为难道:“没想到啊,我一出马就跟你们把协议谈好了,我以为要来回谈好几次呢。我实话跟你们讲,我这边还没有准备好。”</p>
杜仲和大只雄互相看了一眼,杜仲说:“不如协议改成下个月生效,这个月我们先自己想办法在别的地方拿货。”</p>
棍花不乐意:“那不行,协议签订就生效,回去我们想想办法。”</p>
张华:“棍姐,那你们要快点进货,这小半年打打闹闹,没有生意,我们手上没多少存货。明天开始恢复经营,用不了几天,货就会散完。”</p>
杜仲想从中捞点钱:“要不这样,我们找越南帮拿货,也不算越过你们,第一个月,大家都困难,你也别加我们9%的市场价,你就加个1%或者2%,意思一下。”</p>
棍花略微沉吟:“你们着急要货?”</p>
“着急。”张华恨不得今天就恢复供货。</p>
棍花:“这样,大只雄,我晚上或者明天给你电话,敲定怎么交易,仲哥这边也先跟越南帮联系着,好吧?”</p>
大家都说没问题,今天这个结果是皆大欢喜。</p>
一开始不太乐意的鸡眼,知道以后由他和万花筒负责海货交易,心情瞬间好多了。</p>
*</p>
棍花打电话跟梁可风详细汇报进展,随后,梁可风跟她把计划再捋了一遍,确保鱼获丰富,万无一失。</p>
梁可风从四方城寨回来,童年跟着她回房。</p>
“明天上午在港明大厦跟hk电视台的蔡老板签协议,下午去粤港澳工会开会,各副主席、秘书长副秘书长和三大社团的负责人都会参与。”</p>
梁可风洗完手,在衣帽间换衣服:“知道了。今天家里有发生什么事吗?”</p>
“九叔公来了,他递了请柬,邀请龙爷去参加他的八十大寿。”</p>
“什么时候?”</p>
“三个星期之后。”</p>
这一次,终于逼得他们出手了?</p>
三个星期,时间也刚刚好。</p>
梁可风吩咐:“让阿铁盯紧福罗,他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都要汇报。”</p>
“明白。”最近家里好像换了一种做事风格,童年有些不懂,“怎么不直接把他抓了呢?或者像对付郑复英那样,直接干掉他。”</p>
换好衣服出来,梁可风在起居室吧台倒酒喝:“郑复英被刺杀,已经引起外间注意,像九叔公、梁幼琴和福罗这些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如果接二连三出事,对我们影响会很不好,也不利于我们接下来的改革。”</p>
“</p>
那怎么办?()?()”</p>
逼他们自裁,或者用法律制裁他们。</p>
童年笑道:“这一定是大小姐的主意。龙爷气头上来了,他就是法律。()?()”</p>
在四方城寨,梁可风也可以这么任性。</p>
但在港城,法治建设越来越严明的今天,梁可风接下来只会越来越谨慎。</p>
童年:“对了,你让我查的那间安南地产公司确实是越南移民开的,他们专门购买便宜的老旧物业进行改造然后再出售。()?()”</p>
“老板是谁??()??#?#??()?()”</p>
“杨明。一个做水泥匠出身的包工头。”</p>
“越南人?”</p>
“越南华侨。”</p>
裴有林也是越南华侨,杨明会不会跟裴有林有关系?</p>
“这个杨明是越南帮的吗?”</p>
“曾经是,后来退出从商了。”</p>
刚好秦启明回了一下新发现的安南地产。</p>
秦启明也有新发现:“我也刚查了安南地产……”</p>
“那么巧?”梁可风也给他倒了一杯酒。</p>
“上午我们开会怀疑有内鬼之后,中午杨子灵就鬼鬼祟祟去了凤尾街的安南地产。”</p>
凤尾街的安南地产?</p>
梁可风马上明白了:“所以,我们那天的猜测是对的,杨子灵不是福罗的人,她是越南帮的。”</p>
“应该是。杨子灵很有可能是越南帮打入警察内部的卧底,那天她偷听了我跟陈sir的对话内容,然后告诉了越南帮,越南帮把这个信息卖给福罗,并且派人帮福罗铲除林润嘉。”</p>
这么一来,整条线就顺了。</p>
梁可风和秦启明轻轻碰碰杯,两人小酌一口后,梁可风说:“深挖下去,这条线,可能还会有其他发现。”</p>
作者有话要说</p>
我知道部分读者很急,但是我如果急了,匆匆收尾,那势必会留下遗憾,所以我想按照自己的节奏来,不出意外7月下旬应该会完结。</p>
有些剧情没有完全交代清楚,并不是谁谁谁降智了,望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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