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是混进污浊泥水中的断肢，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与主体切断，指尖肌肉轻颤着。</p>
路人心脏猛的一跳，倒吸了一口冷气。</p>
仓惶往深处看，一道独行的黑色人影渐渐走远，消失在尽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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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确定孟阿婆他们住在这里？”</p>
某处廉租楼负一楼地下室入口，响起女孩不确定的询问声。</p>
“嗯，就是这里。”</p>
男人应和着，伸手推开了眼前这块儿用来挡风的草席，一个狭窄拥挤的甬道出现，里面或躺或站，待了不少人。</p>
这里比地面上更加阴冷，没有任何温暖的气息。</p>
就连甬道内那些或躺或站的人，都透出一股冰冷的死气。</p>
赵小袖第一眼就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个活人要待的地方。</p>
但爸爸如此肯定，她只能压下心里的不好预感，一步步跟着他往前走。</p>
甬道很长很长，越往里走味道越难闻，是血和腐烂的气味儿。</p>
还有一股炖煮的烂菜叶子气味儿，从甬道深处源源不断的飘过来。</p>
这里的线路老化严重，旧旧的灯泡忽明忽灭，发出昏暗的黄光。</p>
赵小袖低头看那些躺着的人，身上都受了严重的伤，气息奄奄，一副快要死去的样子。</p>
还站着的那些人，看起来比躺着的要好一点，有些还要带伤照顾身旁躺着的那些人。</p>
布满涂鸦的墙壁上贴着各种各样的医馆小广告，宣传神药包治百病，甚至可以克服shasi病毒。</p>
赵小袖这个三岁多的小孩看了都知道这肯定的骗人的，绝对的虚假宣传。</p>
但对绝望的人来说，这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p>
人类对shasi病毒的恐惧，在接近死亡的那一刻，到达顶峰。</p>
赵小袖反应过来，这里是一家私人医馆。</p>
走在前面的赵刚突然停下脚步。</p>
“找到了。”他说。</p>
赵小袖一愣，左右上下都看一遍，正想说没有看见孟家的人啊，目光突然定在左边靠墙位置，一块儿用来遮挡的碎布帘上。</p>
遮挡得并不严实的布帘内，一个头发花白、呼吸急促、唇色发青的老人躺在防潮软垫上。</p>
在她身旁，靠墙坐着一个满脸胡茬，头发凌乱，腿上绑着带血纱布，昏昏沉沉的年轻男人。</p>
“妈！哥！”一个男人从前边激动的跑了过来，手里护着一碗什么东西，边跑边喊：“我排队买到神药了！我买到神药了！”</p>
男人径直从赵小袖父女两身前跑过，撩开布帘冲进去，突然顿住，像是发现了什么，慌忙回头往后看。</p>
“刚子哥？小袖！”</p>
孟二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面前这一大一小，见他们点头回应，眼泪差点从眼眶里滚落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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