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里能吃都被他老娘锁在了自己屋里，姜老二转了一圈，空着手，耷拉着脑袋回了屋里。</p>
姜刘氏这个时候已经累的睡着了，一会儿又疼醒了。</p>
他又心疼又愧疚，握着她的手说：“秋花，你坚持，等我回来。”</p>
然后在姜常氏的骂骂咧咧声中出门去了。</p>
这个时候姜瑶难受极了，一会儿被挤压一下，一会儿被挤压一下，动又动不了，憋的难受死了，出又出不去，就这么来来回回煎熬着。</p>
姜老二两炷香的时间才回来，跑的气喘吁吁，额头全是汗。</p>
屋里就自己媳妇躺在床上，看着门口低低的呜咽。</p>
三个丫头正被姜常氏拿着藤条抽打着。</p>
姜老二顾不得三个孩子，快速跑进屋里，从怀里掏出三个鸟蛋，轻轻的剥了壳喂到姜刘氏嘴里。</p>
他爬了十来棵树，才掏到三个鸟蛋，想着媳妇，就赶紧烧熟了回来。</p>
接生婆也是村里的，她也很同情姜常氏，三个儿媳妇里她话不多，活干的最多，但是最不受待见的也是她，一是她生的都是女儿，二是姜常氏本就偏心老大老三。</p>
她是孤身一人，两个儿子和自己男人都在服兵役和徭役的时候死了，老大死了后大儿媳妇也跑了。家里就剩她一个人，平时靠着接生挣几个铜板，刚刚能维持生计。</p>
姜老二跟他大儿子关系好，大儿子服兵役后，尤其是她男人和小儿子死了后，他经常偷偷帮她打水，送柴火，偶尔给她送点野菜，所以她今天来了，即使姜常氏直白跟她说不会给她一个铜板，她还是留了下来。</p>
姜老二一出去后，姜常氏刚走到门口。</p>
她说：“姜常氏，姜刘氏是你的儿媳妇，一尸两命，你的命可不够偿还，姜老汉要是不肯抵命，就让老大和老三来抵吧。”</p>
“凭什么？她生不下来，跟我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你少吓唬我。”话虽这么说，但是进屋的脚还是收了回去。</p>
“哼，无知的老妇人，月初的时候，县令就砍了母子二人，原因就是婆婆非要儿媳妇在她选定的时辰生孩子，最后孩子被憋死在肚子里，产妇大出血也死了，一尸两命，最后县令直接砍了母子两个人的脑袋。”</p>
姜常氏一辈子最远的地方，就去跟着姜老汉去隔壁镇服徭役。</p>
生孩子的危险她知道，被这么一吓，就退回院子里了，气呼呼的在院子里转悠。</p>
接生婆见屋里什么接生的没有准备，又见姜刘氏还有一阵才能生，就起身回家拿剪刀和黄酒。</p>
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姜常氏教训三个丫头，屋里姜老二一边给姜刘氏喂吃的，一边安慰她。</p>
她抬脚进门，检查了一下。</p>
“嗯，快了，孩子的包被准备好了吗？热水准备好了吗？”她开始吩咐姜老二做准备工作。</p>
姜老二连忙去烧热水，至于包被，就是他的一件旧衣服。</p>
姜瑶感觉里面越来越憋闷，想使劲又使不上劲，可急死他了。</p>
以前是挤破脑袋考研，现在是挤破脑袋要出去。</p>
管不了那么多，就是脑袋扁了也得出去，不然就凉凉了。</p>
于是在下一波宫缩来临的时候，她脚一蹬，“啵”的一下就滑了出去。</p>
她听到一声惊呼，“出来了，出来了。”</p>
然后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她想睁大眼睛看是打她屁股的，但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p>
“耶，这孩子怎么不哭？”</p>
“啪”又是一巴掌。</p>
姜常氏听到屋里的动静，立刻扔下藤条跑了过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