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只剩两人。</p>
周成渝扫了眼嫂子上楼的背影，拿手撑了下略发沉的前额。</p>
人有时太端着累。</p>
不端着又没几个人能让她放下身段。</p>
生活看似多彩多姿。</p>
去哪个国家都被视作贵宾，最高规格的宴会上吃过饭，许多大城市有豪宅，无数人眼中的上流人士。</p>
但周成渝对这一切感触都并不大。</p>
她幼年记事清晰，有了家，依赖家，珍惜家，爱极了家人。</p>
父母去世后更在意哥哥，侄子。</p>
连看不惯的嫂子也只是自己看不惯，受不了别人看不惯她。</p>
出走七八年。</p>
等从自我世界中走出来之时，放下成见有脸面回家之时，路却断了。</p>
她前些年为工作，为保持大脑清醒，想喝酒控制着也不去喝。现在，有酗酒的苗头。</p>
周野不经意打量着在外跟在家判若两人的周成渝。</p>
素颜，端丽，只穿着一件定制款的白衬衣。</p>
在外气质慑人，在家锋芒尽敛。</p>
察觉她抬起了视线，周野也并没避开对视。</p>
“姑妈，你外表跟七八年前比起来，一点都没变。”</p>
周成渝：“心也没变。”</p>
周野笑了笑：“我知道，感觉出来了。”</p>
周成渝：“上次回林城在车上跟你聊天，看你对我有距离的样子，挺不是滋味。我侄子长大了，有了世俗区分，高低贵贱，再不是那个缺钱就嚷嚷着让姑妈帮忙搞钱的小败家子儿。”</p>
周野自己喝了口酒：“我印象中咱俩同龄，感觉像同龄，结果你今年都四十五岁了。”</p>
周成渝也笑：“你老妈更是小老太太的年龄了。”</p>
周野：“别总拿话气她。她人就那样，话多，想听就听，不想听她也不强迫你听。”</p>
“心疼啦？”</p>
周野：“我不心疼她谁心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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