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时间自己学学吧。触屏机只会越出越花哨，按键的手机不知道哪天就彻底被淘汰了。”周槐接过手机和纸条，输入电话号码后拨出，又在重新递给刘荧之前打开了免提。</p>
电话响了一会才被接通，电话那头的男人听起来像是刚睡下，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怎么这么晚才打过来？效率有够慢的。我都等的快睡着了算了，你是周槐还是刘荧？”</p>
这话让刘荧有些不知所措。她看向周槐，后者的脸色也并不算好，对方已经把他会打开锦囊这件事也计算在内了。他不喜欢这种被算计的感觉，正要开口，电话那头再度传来了男人的声音：“看来大家都在。把免提关上吧，刘荧。有些事情你应该不想让别人也听到——至少我不想。如果你听完之后还是决定要说的话，可以挂掉电话后再慢慢和周槐先生聊。”</p>
刘荧再度看向周槐，这次他点点头，直接下了车。</p>
“真客气。”电话那头的男人感叹道：“戏命者真是捡到宝了。”</p>
周槐关上车门，车里的刘荧也关掉免提，一瞬间所有的噪音都消失，耳边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他并不熟悉电话里的那个声音，也许是张子真的某个同行吧，洗起脑来一套一套的，就是不知道对刘荧这种人管不管用。</p>
车里的刘荧开口问道：“你是谁？”</p>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给我了。”男人似乎比刚才精神了一些，说着一些刘荧听不太懂的话。“首先，如果你想还‘帮你报仇’的恩情，周槐并不是你的恩人。你的仇有两份，一份是邹德运要杀你的【业仇】，一份是因此事导致周兴于你的【因果仇】。现在【业仇】未报，而周兴是我们杀的。”</p>
“你们？”刘荧皱起眉头。“你们不是一伙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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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也许会是吧，但至少不是现在。”</p>
刘荧沉默半响道：“我知道了。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装神弄鬼的东西，但周槐的确说了这件事与他们无关，我会还你们这个人情。”</p>
见刘荧接受的这么快，男人的心情似乎变得很好，再度开口时语气也轻松了许多：“其次，周槐虽然没有帮你杀周兴，但他的的确确救了你。这个人情怎么还就看你们自己决定了。”</p>
这件事毋庸置疑，也是刚才刘荧坚持要还周槐人情的原因之一。她没有回话，等着男人继续往下说。</p>
“最后，如果周槐让你在什么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听他的。”</p>
“让我跟一群杀手为伍吗？”刘荧闻言语气陡然变得冰冷。“抱歉，我做不到。”</p>
男人却像是早就料到刘荧会这么说一样，继续道：“戏命者不是傻子，他们当然知道你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也不会强迫你这样做。以他们的性格，大概会想办法让你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安顿下来，再试着让你过上灿烂的人生吧。”</p>
“并且，我让你听他们的并不是为了帮他们，而是帮你。因为听从他们的安排，说不定能让你见到想见的人。”</p>
刘荧的心跳陡然漏了半拍。</p>
尽管如此，她依旧没有放下戒备，本能地反问道：“谁？我在南江村教了两年书，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想见的人？”</p>
男人依旧是轻松愉快的语气，甚至轻笑了两声：“你难道还认识别的道士吗？”说罢，他不等刘荧反应，最后留了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p>
“师兄说，缘自会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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