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子哈，我真是不好意思了，早知道这样，我早两年就该请你来家里了，刚刚你还不肯来，要我强拉着你，我还怕你不高兴，到了家里要骂我一顿呢。”她手舞足蹈起来，从壁橱里拿出两双筷子来。</p>
“来，咱娘俩好好地把它吃得一干二净。”</p>
她夹着一块香肠，想放到他碗里，可碗里有酒娘。</p>
“搞不得，这搞不得，你当我娘，不是明明让我上当嘛。”他赶快伸过筷子去接，一下子没接住，掉桌子上了。</p>
“啊，不好意思，没接住。”他勾下头，一嘴巴把它啃了。</p>
“呵呵，你不承认我美，那只得叫我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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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不承认，只是叫主任显得尊重些。”</p>
“在家里还尊重什么？我说了我这个主任是连我自己都害羞的，你看，我都不叫你校长，都叫你老师了。”</p>
“叫我小袁就行。老师，其实是学生叫的，我哪当得了你的老师呢。”</p>
“有道理啊。有人的地方就叫你老师，没人的地方就叫你小袁。”</p>
“好啊。没人？对了，你老公呢？”</p>
“我那个死鬼啊，去山上砍柴了，没脑子，只能干粗活。唉。哪能像你们，靠脑子吃饭。”</p>
“勤快，能干，难得呢。”</p>
“还不是我经常催着，一不催，就要偷懒。”</p>
“你家屋檐下的木柴已经码得高高的了，还要砍啊。”</p>
“砍到来去卖呀，不然，开春了，哪有钱买化肥？唉，不说了，我舀到酒来，敬你一下。”说完，弯腰又去舀酒。</p>
“不错，不错，又来了不少娘了。”她舔了舔漏在碗壁外面的酒娘，又把酒倒到他碗里，“加满来！”</p>
“啊，不要啊，你喝就行。哈哈，酒糟粘你脸上了。”</p>
“啊，哪里，哪里？”几颗纯白的酒糟就像一朵水潭上的睡莲花，开在她红黑的脸颊上，她用手掌刮了几下，都没刮中，老是刮偏。</p>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擦酒酒成莲。我帮你擦。”他用食指轻轻地擦去她脸颊上的酒糟，以及酒糟边沾乎乎的酒娘，酒娘甜是很甜，就是很粘，一粘上就粘乎乎的，极不舒服。正当他手足无措，扬着手指不知道哪里洗手之际，她一把抓着他的手腕，将手指含进了嘴里。</p>
此时，屋门“咿呀”一声，猛然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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