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顺着布匹看去，布匹垂落地面，下端裁剪可以说是浪费了好大一块，斜成了锐角三角行。</p>
低端已经毛了边，依稀可见还有星星血渍，倒与包裹尸骨布匹完全对上了。</p>
“大人慧眼如烛。”裴敬真心佩服。</p>
顾桓点头，“证据收好，排查完去一趟鲁府。”</p>
“我昨日天快黑时看到对面似乎有个女子呈半坐状倒在门口地上，像是无意识，有个男子似乎想抱她起身。”</p>
说话的是对面肉铺老板，也正是上午被陈烟举报怀疑的对象。</p>
涂河回忆完看向眼前的大人，“当时因为天要黑了，沿铺灯笼还没彻底都点亮，看的才不甚真切，只能瞧出男子似乎穿了绿色衣裳。”</p>
“我娘子喊我吃饭，我回头应了一声，再看时吃没有看到任何人，当时以为花了眼就没有再管，吃完饭后收拾清楚跟娘子准备回家发现对面鲁东家已经关了门就没管那么多。”</p>
一旁微胖的中年妇人点头符合，“我跟涂哥就靠买猪肉营生，早出晚归，俩孩子婆母照料，一般屋中煮食吃后再回去，昨日涂哥一直与我一道，没分开过。”</p>
妇人有些紧张，不住搓着衣摆，担忧的目光看向自家相公。</p>
涂河拍了拍妇人的手，朝两人歉意笑，“我娘子幼时因官衙冲撞断过腿，养了几年才好，所以对官府的人有些敬畏害怕，还望大人勿怪。”</p>
裴敬四下看了看，从肉铺位置看过去，正好与对面鲁雪家铺子对门，天色晚，对面若有什么事儿，仔细留意了倒也不是不能看到。</p>
“你看到对面有人倒下去的时候大约什么时辰？”</p>
涂河眼神左上瞧去，沉思回想，“当时隐约听到了更夫的打更声，好像是辰时二刻。”</p>
“我们离开回家时应该是辰时三刻，正好碰到正要回家的陈烟掌柜和卖油炸的老赵，拐角处遇到的戚更夫，聊了两句我们就各自回家。”</p>
“确实如此，当时我们就在那里遇上的，前面拐角碰到的更夫。”陈烟走了过来，抱着几块不是很大的布料。</p>
“草民见过大人。”陈烟恭敬一礼。</p>
顾桓点了一下头。</p>
“陈大哥来了？快坐。”涂河赶紧又招呼陈烟入坐。</p>
陈烟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司使大人，不敢入坐，赶紧摆手，“不用了，我给你送布，我还要回去看铺子，鲁东家出了事儿，生意这几日约莫也做不了，给小厮掌柜的放了假。”</p>
“这布你带回去可以给娃儿做两条裤子，我先回了。”陈烟放下布朝顾大人行了一礼便出了门。</p>
“娘子，送一下陈大哥。”涂河赶紧让妇人送陈烟出门。</p>
看着两人互动，可见平素关系还是极好的。</p>
顾桓手扶着刀柄，目光看向涂河，“你们平素交情甚好？”</p>
涂河神态谦卑，“都是街坊邻里的，做点营生谋生计都是不容易，我家没卖完的肉时常送给附近邻里，他们布匹剩料也时常送给我们给孩子做衣裳，人心都是相互的。”</p>
“鲁雪与周围邻里关系如何？”</p>
涂河不敢隐瞒，如实说，“鲁掌柜的虽是女子，但十分大方，平素布料也会格外多给一点，都知晓她一个女人持家不容易，邻里邻居的都比较照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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