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p>
叶灼伸手想要抚平他的眉心，却听他忽然又笑出声来，肩膀一抖，脸别开去。</p>
到底是什么梦这么有趣？</p>
黄粱枕当真名不虚传，多久没看他这样放松了。</p>
李莲花不知道叶姑娘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甚至根本忘记了外面的事，正在饶有兴致的看李相夷和年少的叶姑娘拌嘴。</p>
他旁听两人打赌交锋，觉得很有意思，便不自觉跟着一起观察……不时沉思，不时点头，不时讶异。</p>
有些十年前他看不出来，现在却能一目了然的东西。</p>
也有些时至今日，仍觉得不可思议的东西。</p>
叶灼看着李莲花神色变幻，就像在看一出精彩的大戏——她无从去猜他正在梦里经历什么有趣的事，就像李相夷的精彩总是离她很远……她从旁人口中听说他的风流韵事，也从旁人口中听到他坠海失踪。</p>
除却风月场上的逢迎，动心后最近距离的一次看他，不过是他排队买桂花糕的背影。</p>
她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酸涩，可也有一丝丝庆幸。</p>
李莲花忽然抬起了搭在腹部的右手，向前伸出，好像要去握住什么似的——不，应该说他好像在等谁握住他的手，就那么平举着停在半空，发出无声的邀约。</p>
叶灼愣住了。</p>
他眼睛紧闭着，神色却很郑重。</p>
郑重到像是成亲时从花轿上接住相守一生之人那般。</p>
他该不会是梦回十七八岁……若是没有落入东海，没有碧茶之毒，李相夷本该做他风光无限的武林盟主，迎娶第一美人乔婉娩。</p>
叶灼赌气地想，她要一巴掌把他的手扇开，然后等他懵着醒来再阴阳怪气刺他一顿，不长眼的！！！</p>
然而李莲花喃喃了一句什么。</p>
声音很低，她没听清，却绝对不是“阿娩”。</p>
因为他接着说：“来四顾门吧。”</p>
叶灼愣在原地，良久，看他仍然没有收回那只无人去握的手，终于试探性地将三个指尖搭了上去。</p>
李莲花旋即缓缓收紧了平摊的掌心，顺势将她的手卷入掌心，牢牢握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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