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p>
“姜宁，不要给我发好人卡。”</p>
梁启平没看姜宁，但是眼神里有一点沉。</p>
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有私心。</p>
“……”</p>
姜宁一怔，她很少见梁启平有脾气，也就不再说了。</p>
医院很大，很梁启平在导诊台把要去哪仔细地问清楚。</p>
姜宁打趣：“梁老师好严谨，跟你在一起，好像什么事都不用操心。”</p>
梁启平耳根又有点红。</p>
两个人一块儿到了七楼拿体检报告的科室，快到十二点了，科室里没什么人，都去吃饭了，只有一个值班医生还在里面。</p>
一进门，姜宁就报了名字。</p>
医生说：“你就是姜宁？”</p>
“嗯。”</p>
姜宁皱了下眉，听这个语气，这么多份体检报告单里，医生似乎没有特别注意到她。</p>
果然，医生语气不怎么好，他看了眼姜宁还没干透的头发，在左手边一小沓挑出来的特殊报告里翻。</p>
“你知道自己身体怎么样么？怎么还这么冒失……”</p>
姜宁问：“我怎么了？”</p>
姜宁想了想，她最近胃里不舒服，不会是真有比较严重的胃疾吧？</p>
医生把姜宁的体检报告放在桌子上，姜宁一看眼看过去，很多数值都比健康数值低，她正要拿起来仔细看，就听到医生说：“你怀孕了。”</p>
姜宁耳边嗡了一下，全身都在发抖，好一会儿，才说：“不可能。”</p>
“我去检查过，那个时候，医生说……”</p>
医生扶了下眼镜：“我看了下你之前的就诊记录，当时说的是怀孕概率很低，但是概率低，不等于不孕不育。”</p>
“……”</p>
姜宁站在原地，报告单在她手里，她觉得可笑。</p>
医生还在说：“一般人，例假几个月不来，就会有感知，像你这种情况也很少……”</p>
“你的身体，各项指标都不正常，并不是怀孕的最好时机，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目前来看，也算平稳……”</p>
“我给你个单子，你先去做个检查，评估一下妊娠期高危因素……”</p>
姜宁突然开口：“我不要。”</p>
医生一愣：“不要？”</p>
姜宁说：“这个孩子，我不要。”</p>
医生严肃道：“这可不是闹着玩，你知道你的身体怎么样，这次不要，以后可能真的会一辈子都没机会……”</p>
姜宁眼眶微微发红：“没关系，我可以一辈子都没这个机会……”</p>
“不光是这个，流产手术，对你的身体负担也很大，从数值来看，也许会对你有危险。”</p>
姜宁说：“没有关系。”</p>
医生以前也遇到过一些态度这么坚定的，大多数都是些重男轻女的家庭，他估摸着流产手术对这个女孩身体的风险，旁敲侧击地提醒姜宁：“一般男方都很看重传宗接代，这么好的机会，你还是和孩子他爸商量商量。”</p>
说完，医生往姜宁身后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男人也很震惊，似乎完全没想过会有现在这个情况。</p>
医生问：“病人家属，你怎么想？”</p>
姜宁刚想说，他不是家属，就听到梁启平在身后很认真地说：“我觉得要好好想一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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