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侍郎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预谋，隋州官驿的小吏与农户皆在堂上指认他，人证、物证，板上钉钉，这一切证据都指向了他。从出现暴雨，通往江州的路被碎石断木阻断开始，他就踏进了这个精心布置的局中。”</p>
宋灵淑说这话时，回头看向了孤立在旁的贾平。</p>
贾平突然哈哈大笑道：“宋长史是在质疑刑部的调查，觉得本府与何刺史会胆大妄为，随意污蔑朝廷命官。”</p>
贾平的话不是在质疑她的话，而是肯定她的话是胡说的。</p>
她就想看看，贾平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p>
“当时的刑部侍郎沈再思与何茂尚且有姻亲关系，我便是要质疑当时刑部的调查，又有何不可！”</p>
贾平脸色一沉，冷哼道：“若沈常侍包庇不法之徒，上下沆瀣一气，他又怎会成为如今朝中的肱骨之臣。我看宋长史才是污蔑朝廷命官，此番言论无凭无据，空口白牙便妄断推理。”</p>
“自然是有凭有据。”宋灵淑自信地朝贺兰延示意，“带当年的隋州小吏冯志上堂！”</p>
贺兰延早就等着这一刻了，迅速转身往门外跑去。</p>
裴璟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异常冷漠。</p>
堂下与此案无关的闲杂人等许士元，正看得津津有味，根本没有跟随张司马退出堂内。</p>
宋灵淑扫了他一眼，也没有刻意让人将他请出去。</p>
而留在堂内多时的张童，看向贾平时，目光闪烁不定。他接手管理张家产业是在两年前，三年前的事是由父亲打理，他只知道张家有参与其中，却不知具体做了什么。</p>
胡仲原本与贾平站立在一旁，此刻早就跑到了裴璟的身后。他正脸色沉重地瞥向贾平，嘴里的话，最终还是咽了下去。</p>
贾平有些恼怒地瞪着宋灵淑，“宋长史怕不是随便找了个人，假冒当年那个隋州小吏，那人早就已经死了。”</p>
“贾别驾为何肯定此人已死？再者，是不是假冒，贾别驾见了不就知道了吗？”宋灵淑背过手，悠闲地踱回了大堂案首前。</p>
一刻钟后，冯志穿着一身灰色粗布衣裳，一步步坚定地进入了堂内。</p>
冯志果断跪在堂下，开口道：“三年前，是有人逼我上堂作伪证，我当年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真相根本不是堂上所说的那样。”</p>
“宋侍郎并非偷换官银之人，而是另有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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