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养心殿，永乐帝正坐在桌边喝茶。</p>
几日不见，他的脸色明显变得有些苍白憔悴。</p>
显然是生了一场大病，且还没有痊愈。</p>
陆远躬身颔首，必恭必敬道：“孙儿给皇爷请安。”</p>
“远儿来了？坐。”</p>
永乐帝轻轻咳嗽一声，淡笑道，“前几日，朕偶然染上风寒。”</p>
“几天来没有上朝，让你们替朕担心了。”</p>
“皇爷安然便好。”</p>
陆远低着头，神情有些复杂。</p>
难怪永乐帝五征漠北之时，明明并未吃败仗。</p>
仅仅只是被敌寇逃跑，回师时却病逝榆木川。</p>
原来他在出征之前，就已经染上了疾病。</p>
加之劳师远征，徒劳无功，心气一下子就败下来。</p>
所以才沦落至客死异乡，终生未能再回皇城。</p>
“皇爷，正所谓年老不讲筋骨能为。”</p>
“您毕竟上了春秋，这身体也是大不如前。”</p>
“我看，这亲征漠北，还是算了吧？”</p>
永乐帝摇了摇头，笃定道：“远儿，如果你是为了此事而来，就不要劝了。”</p>
“当初朕便跟你说过，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p>
“趁现在朕的身体还扛得住，一定要将北境鞑虏彻底驱除。”</p>
“并将他们杀得胆战心惊，永远都不敢再犯我烈乾边境。”</p>
“只要能完成这个夙愿，朕便是死在漠北，也无憾。”</p>
“若是不去的话，倘若后世儿孙被鞑虏欺辱，朕在天之灵，也死不瞑目！”</p>
陆远缄默，表情变得有些古怪。</p>
皇爷，真是位大预言家啊。</p>
您老确实是死在了漠北，但夙愿却也欲壑难填。</p>
而且后世，确实有一位土木堡战神，愣是在御驾亲征之时，让鞑虏给生擒活捉。</p>
还帮着鞑虏主动叫开城门，最终枉杀了一位大忠臣。</p>
陆远明白，靠劝自己肯定是劝不动皇爷。</p>
只得叹了口气，无奈道，“那么，孙儿唯有祝皇爷武运昌隆，旗开得胜。”</p>
“此外，孙儿想申请离开皇城一段时间，到聊城去呆上几日。”</p>
“为何？”</p>
永乐帝困惑问道，“聊城又出什么事了？”</p>
“倒是没有大事，但孙儿在那边办的苍鹿苑学堂，最近闹出了一些乱子。”</p>
“孙儿担心那里的人手办不妥当，想亲自去处理一下。”</p>
永乐帝面露正色，“远儿，这朕就得说你了，这还不算是大事吗？”</p>
“不论何时，教育都是一个王朝兴衰一顶一的大事。”</p>
“学堂纠纷拖延不得，你速速前去吧！”</p>
“遵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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