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p>
安吉尔一把掷出的匕首这才姗姗来迟，射入墙壁，带下一撮墙灰。</p>
紧随其后的她伸手摸向d女士消失的位置，但只能感受到坚硬的墙体。</p>
“穿透墙壁直接离开了？”</p>
她喃喃道，拔下匕首来到旁边的窗户，窗玻璃已在刚才数次爆炸中粉碎，只余下木制的框架，在微风吹拂下晃荡着。</p>
刚才她变成透明，然后穿越了墙壁，是使用了某种放牧灵魂的能力？还是某些神奇物品的效果？</p>
安吉尔猜测着，试图通过夜视能力在窗外花园的阴影中找到d女士，但一无所获。</p>
犹豫片刻，她还是没有跳出窗外，追踪对方。</p>
自己没有占卜家那样的追踪能力，就算追出窗外，也找不到潜入阴影，迅速逃离的“牧羊人”。而且对方就算灵性枯竭，一个序列5的非凡者也不是她能单独对付的，顶着即将到来的“魔术怀表”负面效果，和手段多样的d女士作战，很可能是白白送死。</p>
想通这一点，安吉尔收起匕首，返回了一片狼藉的大厅门口，这里经历了数次爆炸，周围的桌椅、摆件已经不翼而飞，只留下尚算坚硬的大理石地板，和破败不堪的墙面。</p>
那名自爆的“极光会”成员此时已变成大片的血肉涂在地板上，散发出阵阵血腥味，穿过这片放射状的血迹，是在大门边躺倒一地的值夜者们。</p>
“还好刚才及时攻击了d女士，没让她开枪，不然你们几个恐怕一个都逃不了……”</p>
安吉尔默默想着，走到靠自己最近的“梦魇”亨利身旁，后者口鼻溢血，面色苍白，低声呻吟着什么，见安吉尔走来，他下意识地握拳，绷紧了后背，随后才看清来人，全身放松了下来。</p>
将亨利扶起，安吉尔摸了摸他的风衣内袋，果然在其中发现了天蓝色的金属小瓶，它在爆炸中已经有点变形，但没有泄露内部的药水。</p>
拧开瓶盖将“女神的凝望”交给迷迷糊糊的亨利，安吉尔将他扶到墙边坐好，看着他自己喝下了药剂，苍白的脸逐渐红润，眼神也恢复了明亮。</p>
“我没事了……咳，你去看看队长，还有拉雷斯。”</p>
亨利咳出一口血痰，缓缓说道。</p>
另一名“红手套”的状况要比他差得多。</p>
虽然“血肉炸弹”爆炸时，这位“通灵者”离得稍远，但他的魔药途径对身体的强化并不如几位“不眠者”，对伤害的承受能力更差。此时拉雷斯正趴伏在地，一手握着装有“女神的凝望”的金属瓶，一手握着“血管小偷”。</p>
他似乎在中途醒来过，试图喝下药物自救，但因为力竭又再次昏迷过去。</p>
将这位“红手套”翻转过来，安吉尔稍作检查，发现他虽然陷入了昏迷，但呼吸、心跳都还算正常，并没有生命危险。</p>
对了，血管小偷不能持有太久……</p>
她把粗大僵硬的血管拿过来，放入衣兜里，暂时保管。</p>
“安吉尔……那个‘牧羊人’，d女士呢？死了还是逃了？”</p>
邓恩·史密斯低沉的语调从门外传来。</p>
他搀扶着“安魂师”索斯特，缓步走入大厅，后者刚才被d女士未知的能力攻击，口鼻、双耳像是近距离被爆炸命中的亨利一样，溢出了不少鲜血，此时已经凝固成一道道血痂。</p>
他那把镶金手杖已不翼而飞，左手中指戴着的银色戒指也已被取下，整个手掌如同被沸水烫过一般变得通红，甚至蔓延到手腕以上，蔓延到风衣遮挡住的部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