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栗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道：“既然他提出了不满，那让他说说自己的条件吧。”</p>
少年偏着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p>
“他说……他可以同、同意你的要、要求……但是契约的……的交易条件要、要改变。”</p>
“改变什么？”贝栗问。</p>
“双方都、都不能有杀死对……对方的想法，和行动……如果一方做、做了这样的事……”</p>
“会怎么样？”</p>
少年没有聚焦的金眸轻轻颤动了一下。</p>
“如、如果一方……做了这样的事……那么那个人，就、就会下地狱。”他声音微弱地说。</p>
贝栗红眸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迟疑。</p>
下地狱？</p>
地狱不就是恶魔的快乐老家么……</p>
不过恶魔本人对此似乎并不知情。</p>
下地狱，对于从小接受东方文化的贝栗而言，根本毫无威慑力，她也压根不信这个。</p>
何况原书男女主费了那么大劲才杀死的恶魔，是她想杀就杀的？</p>
贝栗十分清楚自己什么实力。</p>
而且，她也不想杀他。</p>
她只希望在查清楚那行神秘字符前，不会被阴晴不定的亚舍拉杀死，就行了。</p>
……</p>
见她不说话，少年微微低下头，声音弱弱地说：“他、他说这是……唯，唯一的让步……如果不、不愿意……那就，那就……免谈。”</p>
他的脸上充满歉意。</p>
但内心肯定不是。</p>
“也就是说，任何一方起了杀心，两个人都得一起死。”</p>
眨着宝石般幽红眼眸，贝栗扬起唇角，清晰地重复：</p>
“不得不说，这也确实是个公平的交易。”</p>
“那，现在可以签契约了吗？”她问。</p>
“当然……”</p>
少年的唇角不自觉翘起，他拉起她的手精准无误地放在羊皮纸上。</p>
一阵轻微地刺痛后。</p>
两人按在羊皮纸的手指染出一片鲜艳的红色。</p>
那张羊皮纸像是忽然长了尖齿，刺痛感一直在持续，还越来越强烈。</p>
“等等……”</p>
贝栗吃痛地说了一句，正想将手抬起来，少年的苍白瘦削的手覆上来，紧紧压在她的手背上。</p>
“这是……生死契约，不、不能中断。”他说。</p>
脸上露出浅浅地笑容，少年冰冷的手指按进她的指缝间。</p>
几乎是以十指交缠的方式，两只手渗出的血液像绽放的玫瑰花，缓缓染红了整张羊皮纸。</p>
“好了……契约结、结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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