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栗刚想怒骂一句‘乱碰什么，乌龟王八蛋！’，却听到亚舍拉嗓音含笑地说：</p>
“喜欢是将心脏自愿献给某个人，很遗憾，我不满足这个条件。”</p>
听到他的话，贝栗微微一怔，动作停顿了半拍。</p>
亚舍拉说得对。</p>
没有心脏的恶魔，该怎么喜欢别人。</p>
他甚至感受不到心动的感觉。</p>
红眸轻敛，浓密的睫毛遮盖住了她眼底异样的情绪。</p>
似乎是失落。</p>
“那真是可惜。”</p>
贝栗缓缓地说。</p>
亚舍拉却仿佛毫不在意，只是轻轻笑了笑。</p>
“……可惜？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可惜的，但这就是我存在的状态。”</p>
“所以你要讨回的三件东西之一，是心脏。”</p>
隔着一层黑色布料，被血染红的、用红丝带捆绑的羊皮纸契约，一端无序地轻轻敲在男人的左胸膛。</p>
那里因为频繁地补充心脏，已经很久没有显露出凹陷的诡异模样。</p>
“圣托斯欠你一颗心脏。”</p>
语气平静，她用陈述的口吻问出心中的推测——</p>
“线索就藏在苏珊娜那里，或许……与她消失的天鹅家族有关，对吗？”</p>
亚舍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p>
空洞的金眸依旧‘看’着远处刺目的太阳，纤长的睫毛一动未动。</p>
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般，他对她的推测没有任何回应。</p>
或者说，他不能有回应。</p>
“亚舍拉，你是不是不能说？”</p>
看着男人苍白冰冷的唇角渐渐加深，盘桓在她心中困惑已久的疑惑渐渐解开。</p>
亚舍拉与她达成了合作，但又说得很模糊，描述的合作条件也只有一个简单的大概，没让她迷茫了一整天。</p>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了，或许是契约之类的某种原因，亚舍拉不能直白透露出被拿走的三件物品的信息。</p>
“我知道了。”</p>
她轻声道。</p>
亚舍拉这才恢复了动作。</p>
“太阳已经看够，可以送你回去了。”</p>
笑意在唇边缓缓蔓延。</p>
他抱着少女站起身，苍白的脚尖点着空气。</p>
长而直的银发垂散，转身后在阳光下泛起闪烁的星光。</p>
他将她送回帐篷，放到床上。</p>
“聪明的小蝴蝶……”</p>
离开前，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冰冷的吻。</p>
“等下次见面，我会为你准备好一份小礼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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