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黑袍人干枯沙哑的声音便停顿了。</p>
好似在回味那种美好。</p>
江异没有出声打断。</p>
片刻后，黑袍人又自顾自继续道：</p>
“我之所以能如此优秀……”</p>
“是因为我有一位，比我更优秀的老师。”</p>
“他在银角界域的人族中，是比我更更光荣的存在。”</p>
“而他的光荣在于——”</p>
“他以人族的身份，获得了高贵的银月族的尊重！”</p>
“我也很尊重我的老师。”</p>
“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老师和我说过——”</p>
“即便初始寿命短暂，即便没有初始天赋，即便初始血脉低得令人发指……”</p>
“但人族，一定是无数种族中，唯一最强的存在！”</p>
“因为人族，一定拥有无尽潜力！”</p>
“所有兽族，都能幻化人形，或许就是一个佐证！”</p>
“小时候，我很相信老师的说法。”</p>
“相信人族，正如老师所言，比银月族，比这世间所有种族，都更强大，更尊贵！”</p>
“但随着时间推移，随着我经历很多很多事……”</p>
“我开始觉得，老师是骗我的！”</p>
“甚至，他可能自己骗了自己！”</p>
说到这里，黑袍人又顿了顿。</p>
似乎是回忆起自己成长过程中经历的种种。</p>
片刻后，他又继续，语气更加轻松：</p>
“但是现在，我又觉得……”</p>
“或许，老师没有骗我。”</p>
“所以现在，我们最后的谈判是——”</p>
“我希望，终有一天，你能向万族证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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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没有骗我！”</p>
最后这八个字。</p>
黑袍人的语气，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p>
他原本干枯沙哑的声音，是自带一种“桀桀桀”般的喜感的。</p>
但此时此刻……</p>
那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一种别样的韵味。</p>
祭台之外的一众玩家，听着黑袍人的这段话，只觉心情莫名沉闷。</p>
好像心口处，压了一块大石头。</p>
同时依旧有种……</p>
云里雾里的感觉。</p>
只有个别人，比如张啸天。</p>
他从黑袍人这种郑重其事的语气中。</p>
听出了一种……</p>
诀别的味道！</p>
果然！</p>
在这段沉重的讲述之后。</p>
黑袍人根本不等江异回应他这场单方面的“谈判”。</p>
便又自顾自，用一种格外轻松的语气道：</p>
“我叫无歧。”</p>
“有无的无，歧视的歧。”</p>
“接下来……”</p>
“我将成为一位，光荣的叛徒！”</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又是一阵，莫名癫狂的笑声。</p>
仿佛要笑出眼泪的那种。</p>
然而伴随着这阵笑声的是——</p>
黑袍人所在的那处“台中台”，突然变成一座血色岩浆！</p>
他于那岩浆之中，缓缓坠落。</p>
那最后的，癫狂的笑声，也断断续续，直至消亡。</p>
直到这个时候。</p>
即便远离祭台的一众玩家，也终于反应过来。</p>
原来解契仪式第三步所需要的……</p>
是祭品！</p>
而黑袍人……</p>
那个小丑一样的黑袍人。</p>
那个刚刚还狂笑江异是傻哔的黑袍人。</p>
他，主动献祭了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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