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禛没说话，偏头往后面看了一眼。</p>
殷叔佑面露嫌弃地拎着看起来要虚脱的殷冬禄丢进前一辆马车。</p>
他皱眉不耐烦地理了理衣袍，看着衣角上沾染的血迹，有些犹豫要不要扔掉。</p>
可是这里不好换衣裳，还没人洗，好烦。</p>
又听着前方传来殷季祁的话语，更烦了。</p>
敛下眉斜睨了对方一眼。</p>
殷季祁头皮发麻，抬眼却只看到殷叔佑翻身骑上马，在车队前后绕了两圈。</p>
“奇怪……怎么突然感觉被谁盯上了？”</p>
殷季祁嘀咕了两句，又继续低头跟殷少禛开始说杀人的技巧和实战。</p>
殷少禛听了一会儿低声打断他：“四皇兄，我想去看冬禄。”</p>
殷季祁点点头，“嗯！是得过去安慰安慰！”</p>
说着就带着他上了马车。</p>
殷冬禄正坐在椅子上发着呆。</p>
殷少禛默默地走到他的旁边，一同坐了下来。</p>
就如同一年半以前那样。</p>
两人被殷圣景派来的影卫逼迫到绝境，那时两人尽管有合作杀了人，却只是设计机关将人引过去……</p>
六皇兄设计机关，他引人过去。</p>
殷冬禄突然意识到什么，突然偏头看向殷少禛。</p>
殷少禛也沉默地回望，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p>
当时，六皇兄只是跟他说人掉进陷阱了，不用去看，他便跟着继续往前跑了。</p>
如今想来……</p>
六皇兄已经解决了对方吧，在他根本就不知道的时候，而且还能毫无破绽地瞒着他。</p>
而他自己，现在都还是一个需要别人保护的人。</p>
明明大皇兄在五岁就已经跟着上过战场，七岁就开始杀敌……</p>
他觉得有些莫名挫败。</p>
殷季祁直接坐在他旁边，还特意地把他往旁边挤了挤。</p>
揉乱了他的头发把脸凑过去问：“怎么样？下次要不要跟我一块，三皇兄很可怕对不对？”</p>
殷冬禄还没缓过来，只怔愣地摇了摇头。</p>
殷季祁不高兴，“你拒绝我！？”</p>
殷冬禄再次连连摇头：“没，没有，我是说三皇兄不可怕。”</p>
“那我就很可怕了？”殷季祁不满地瞪过去。</p>
殷冬禄再次连连摇头，“没没有！四皇兄很好！”</p>
“那我说三皇兄很可怕，你干嘛反驳我？！”</p>
殷冬禄有几分无语：“……”</p>
殷少禛直接掀开车帘：“三皇兄，四皇兄说你坏话。”</p>
车队正在稳步向前，殷叔佑骑马在四周稳定军心。</p>
身上热意散去，凉风再次从衣裳各个开口不断地往里灌。</p>
殷叔佑抵着唇咳了几声。</p>
殷季祁撇撇嘴，朝着殷少禛、殷冬禄两人指指点点。</p>
“同流合污！等我回来找你们算账！”</p>
放完狠话他起身掀帘就跳上了另一辆马，走到殷叔佑旁边讨好笑着：“三皇兄，辛苦了，你快上去再教训教训殷少禛和殷冬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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