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有什么古怪的收集癖好？</p>
血腥…</p>
而又，恐怖。</p>
隔着这些玻璃，她都仿佛能闻到一股天然的腥臭腐烂味。</p>
想吐。</p>
但忍住了。</p>
容砚之坐在书桌前，单手撑着额头，眼皮微阖，浓密颀长的睫毛覆在下至，深邃的五官透过这些玻璃映射的光，忽明忽暗。</p>
腿像被胶水黏住，景挽一步也不敢往前走。</p>
活了这么多年。</p>
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p>
容砚之睁开眼，视线落到景挽身上，眉梢轻挑，“怎么不过来？是害怕了？”</p>
景挽一噎。</p>
没办法，哆嗦地走到了容砚之身边，将托盘里的醒酒汤，讪讪地放到他书桌上。</p>
小声说道：“砚、砚……砚之，你晚上喝了不少酒。”</p>
她磕磕巴巴地，“我，为你做了点醒酒汤，你喝点？”</p>
景挽说话的同时，觉得浑身都已经开始冰凉，寒气从脚冒到头顶，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给冰冻起来。</p>
容砚之掀起了眼皮，神色恹恹地凝视景挽。</p>
骨节分明的指尖，不动声色的将醒酒汤推开。</p>
勾唇道：“你知道福尔马林里泡了哪些动物吗？”</p>
喉头干涩，景挽简直一个字说不出来。</p>
她根本不敢往哪儿看。</p>
肩膀不断发颤，“我，我不知道。”</p>
容砚之嗯了声，“我觉得那里面还缺了点装饰，你觉得呢？”</p>
他视线在她身上犹如刀锋顿割，像是要立马拿她开刀……</p>
容砚之是a国的资本。</p>
拥有无视一切规则的权利。</p>
她若是今天真被他做成什么。</p>
哭诉，也无门。</p>
家里还有父母等着她照顾。</p>
景挽眼泪都快掉下来了。</p>
终于，有那么一刻，她意识到了这个男人的可怕。</p>
什么矜贵，绅士有礼，不过是她自己构造出的幻想。</p>
她看到的，只是他想让她看到的。</p>
容砚之似笑而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口吻一如既往的温柔，“吓到你了？”</p>
景挽强迫自己摇头，“没……没有。”</p>
容砚之嗯了一声，淡淡的，很轻。</p>
他指尖漫不经心敲着桌子，神色仍旧是平静的。</p>
但，只是看起来像海面上平静的波浪。</p>
实际随时会掀起一阵狂风，将一切掀翻。</p>
容砚之说：“我这人运气不太好，从小没感受过多少温情，也一直在被人背叛，所以性子古怪了些，喜欢摧毁一切美好的事物。”</p>
他收敛笑容，静默地盯着女孩，漆黑狭长的眼眸，幽暗如沉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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