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p>
他家人口众多，大儿子一家四口外家还没结婚的小儿子和小闺女，全挤在这几间大瓦房里。</p>
哪有多余的地方再给唐青锋住。</p>
“我可不是来找他的，村长，这不是家里没粮了吗？想换点儿细粮吃。”</p>
苏远山被村长戳破心思，他也不恼。</p>
嬉皮笑脸的把手里那两只兔子两只鸡递到村长面前。</p>
“远山哥，你进山了。这运气可真不赖，打到这么多东西。明天带我一起去呗！”</p>
说话的是村长的小儿子黄安华，今年16岁。</p>
这个年龄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冬天了，没什么农活，也不上学。</p>
精力充沛的正没地儿撒。</p>
一见到苏远山手里拿着这么多猎物，顿时来了精神。</p>
“我哪有这本事啊！这不是运气好，从陷阱里捡的吗！”</p>
苏远山打了个哈哈，搪塞两句。</p>
山脚下村里人挖了不少陷阱，谁拾到就是谁的，看运气。</p>
“哦！”</p>
黄安华一听，顿时没了兴趣。</p>
整个人窝在椅子里，精神萎靡。</p>
村长抬眼看了下身旁的老伴，慢悠悠的说，“去给远山拿点细粮……”</p>
5斤小米，外加3斤大米还有一些红薯和萝卜之类的。</p>
总共就换了这么点东西。</p>
村长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给的东西少，可他们家确实也没啥细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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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细粮哪有吃粗粮划算？</p>
所有家里有细粮，大部分都卖了，只留下一部分慢慢吃。</p>
不过也给苏元山指了条路，“每逢初一，15这两天咱们这儿不是有集吗？你可以去集瞅瞅能换到点儿洗脸不能？”</p>
赶集？把这事都给忘了。</p>
所以说这个年代不允许交易，但却可以以物换物。</p>
可惜的是刚过了十五，要想去赶集，还要再等半个月。</p>
“啪！”</p>
苏老太一巴掌拍在桌上，面目狰狞，抓起一个茶杯就狠狠砸在地上！</p>
地上已经碎了一地的瓷片，可她依旧不解气。</p>
“这个小畜生，当年就应该把他掐死，也不会有现在这事。”</p>
她越说越气，一口黄牙咬得咯吱响，恨不得把苏禾生吞活剥了。</p>
“娘，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您老应该好好想想明天该怎么说？”</p>
苏父坐在小圆桌旁不耐烦地敲着桌子，看都不看苏老太一眼。</p>
“说什么说，我一个做长辈的还得给他一个做小辈的交代？</p>
就算拿了钢铁厂的名额又怎么样？这么多年是缺他吃还是缺他穿？</p>
老头子还供着他读到高中，该知足了。”</p>
发泄了一通，苏老太胸口剧烈起伏着，看着满地狼藉，心里更加烦躁。</p>
一套四个的茶杯，只剩下孤零零的茶壶，显得格外刺眼。</p>
她顿了一下，伸手拎起剩下的那个茶壶，又要往地上摔。</p>
“娘，别摔了。这套茶具只剩下一个壶了，这可是爹送你的。”</p>
苏父脸上都是惊讶，慌忙去拦。</p>
这可是他出生的时候，他爹送给苏老太的礼物，平时宝贝得跟什么似的！</p>
头两个茶杯是在他爹死后第2天摔掉的。</p>
最后剩下的两个茶杯今天摔了，在只剩下一个茶壶。</p>
“早该摔了！留着它干什么？睹物思人吗？人都死了这么久，留着念想有什么用！”</p>
苏老太猩红着眼，猛地甩开苏父的手，决绝地将茶壶狠狠砸在地上！</p>
“砰！”</p>
一声脆响，茶壶四分五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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