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熟练地喂鸡喂鸭，又准备好早饭，一身衣裳早就汗湿。</p>
她也顾不得打理，转头又去服侍曲氏起身，替她穿衣洗漱。</p>
“那就有这么娇贵，娘自己可以的。”</p>
一边穿衣，曲氏一边道。</p>
大丫手上动作不停，“女儿说了能照顾您，就肯定能。”</p>
曲氏想起昨日女儿说的那句，她长大了，可以养活她的话，嗓子里一阵酸涩。</p>
母女二人准备停当，太阳已经老高了，童大海却仍未起身。</p>
大丫直接扶着曲氏到桌边坐下，桌上摆着早饭，冒着热气的馍，黄澄澄的小米粥，一碟子酱菜，还有两个鸡蛋。</p>
曲氏眼都看直了，咽了口唾沫的同时，不由焦急看向女儿：“这些东西你哪儿弄来的，不怕你爹待会儿揍你？”</p>
声调是压着的，生怕吵醒隔壁睡觉的男人。</p>
大丫笑笑，“昨日的银子我偷偷藏了一块，今早就去隔壁买了粮食和鸡蛋，您受了伤，得好好补补。”</p>
说着，将剥好的鸡蛋放到曲氏手里，“您快吃，别让他发现了。”</p>
曲氏红了眼，却迟迟没往嘴里送。</p>
从嫁进童家起，她就再没吃过鸡蛋了，莫说鸡蛋，就是提前吃饭，也不行。</p>
有一次，丈夫喝酒醒的晚，她忙着干活，就先吃了早饭，之后就被狠揍了一顿。</p>
丈夫说他这个一家之主都没吃，她就不许吃。</p>
“您吃啊！”大丫一边劝，一边把自己那个鸡蛋塞到嘴里。</p>
真好吃啊！</p>
明明就是个鸡蛋，却是她从来没吃过的美味。</p>
看着女儿这样，曲氏终于也动了，鸡蛋入口，嗓子里的酸涩却是怎么也忍不住了，泪从眼里溢了出来。</p>
母女俩欢欢喜喜把桌上的东西吃了个干净，连个馍都没给男人留。</p>
曲氏本想让大丫把空碗拿下去洗了，别让人看出来，还没说出口呢，男人的身影忽地出现在门口。</p>
看着空了的碗和桌上没收的鸡蛋壳，男人本来惺忪的睡眼一下子眯了起来。</p>
“臭婆娘，臭丫头，敢背着老子吃香喝辣，皮痒了是吧！”</p>
一个箭步，男人像一只发了疯的狗，捡起桌上的碗就朝母女俩砸了过去。</p>
曲氏想护着女儿，可是腿脚不便，反而让大丫把她护在了身后，碗直接砸在了大丫额头上。</p>
鲜血随着碗的碎裂声滴落。</p>
男人像是根本没看见，一把揪住大丫的头发，啪啪几个巴掌扇过去，还觉得不解气，摁着头往往桌上磕。</p>
曲氏又惊又怕，拖着一条腿过去阻拦，被男人甩手一推，撞在了一旁的柜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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