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血衣侯</p>
血衣侯，白亦非。</p>
一个不是很好相处的男人。</p>
优雅、狡诈、残忍、冷酷，像极了西方影视剧中的贵公子，只不过，不是住在庄园里的贵公子，而是住在古堡里的贵公子，晒太阳会死的那种。</p>
好在，只是有点像。</p>
白亦非可没有晒太阳必死的诅咒。</p>
即便他的肌肤白的有点不健康。</p>
是那种惨白，而非雪白。</p>
让人看的极其不舒服。</p>
不过，如果有懂行的人，一看他肌肤的颜色就能判断出他的境界，可惜这世上懂行的人太少了，即便是楚国名将项燕，也只感觉似曾相识，并没能从白亦非身上看清那份只有寥寥几人知道的秘密，这也是项燕能同意白亦非回国休整，而非把白亦非就地处决的原因。</p>
在这所谓的“寥寥几人”中。</p>
潮女妖，算是一个。</p>
在与白亦非交代完此“姬无夜”非彼姬无夜，及，她这些天调查的结果后，望着白亦非那愈发阴寒刺骨的气势，眸子里忽然闪过一丝不忍与一丝羡慕。</p>
这是两种不该同时出现的情绪。</p>
沉默着。</p>
给白亦非留下片刻的消化时间。</p>
随后，话锋一转，好似不经意间的随口一问，掩饰住那份微不足道的关心，因为她也没办法解决自家表哥身上的问题：“你似乎快要突破了……怎么样，还能压制住那份杀气吗？”</p>
“娘胎里留的病根。”</p>
“亦是我命中的劫。”</p>
白亦非举起自己的左手，看着这只沾染过无数次鲜血的手掌，尽管另一只手掌也不逞多让，但男左女右，他还是更喜欢观摩自己的左手，也算是他在思考问题时的一个小怪癖了：“不必收集那些少女了，这会让你更为难，我倒想从这该死的先天之境中挣扎出来，破茧成蝶，可你也知道，我的意与我体内的杀气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我必须要把意淬炼到和杀气一个层次，或超越杀气所在的这个层次，方能挣脱枷锁，将我这快要崩溃的身躯重塑一遍……”</p>
“然后变成无敌宗师，对吧？”</p>
潮女妖苦笑着，调侃了一句。</p>
话音未落，抿唇，语气复杂：“既然清楚自己的状况，那你为什么还决定要见他一面呢？”</p>
“因为我没有把握。”</p>
“我没有把握在我崩溃前，把我的意淬炼到那个层次。”</p>
“我从小带兵，见血很早。”</p>
“这些年，见血也越来越多。”</p>
“这些你都是知道的。”</p>
“可是，哪怕这次上了战场，也见到了几十万大军厮杀的惨烈，却仍无法把我这次的所见所闻，融入到我的意中，即便能融入也做不到压制那股杀气。”</p>
“百万人的杀气啊！”</p>
“我所在的那片战场，双方加起来也就是百万人左右！”</p>
“又怎么可能压制住呢？”</p>
白亦非的表情无动于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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