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墨家的朋友。”</p>
项梁拱手，身为楚国士族，尽管被秦国通缉追杀多年，但最基本的见面礼仪他还没忘，笑道：“不知姑娘姓名……我们该如何称呼姑娘？”</p>
高月已经十二岁了。</p>
十岁以下，可以叫丫头。</p>
十岁以上，在古时，就可以叫姑娘了。</p>
富贵人家的女孩，则可以被称为小姐。</p>
不过，高月是墨家弟子，墨家里不流行小姐这个称呼，哪怕是端木蓉，对外也经常被叫做蓉姑娘，且，女孩发育的比同龄男孩更快，十二岁的高月，看上去已有日后倾国倾城的模样，项梁拿不准年龄，如此称呼倒也比较礼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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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后世不少人口中的那个“姑娘”是两个意思。</p>
一个是代指未出嫁的少女。</p>
另一个是代指自家的女儿。</p>
“我姓高，名月。”</p>
“大家可以叫我月儿。”</p>
高月说着这句从小到大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自我介绍，考虑到夜长梦多，不宜在此闲聊，也就长话短说，把这些不重要的客套扔到了一边：“船早已在码头等候，请诸位大哥前辈随我来。”</p>
高月舍去了些许客套。</p>
不过，项梁等人并未在意。</p>
要说急，他们比高月更着急。</p>
高月愿意节省点时间，他们自是乐意见到的。</p>
只有荆天明还沉迷于高月的美貌中无法自拔。</p>
尽管高月已经转过身去。</p>
连个眼神都没给他。</p>
墨家准备的几艘小船，都是敞篷的。</p>
跟高月拦林朝辞的那艘小船不一样。</p>
敞篷的有点是更能装东西。</p>
缺点就是风比较大，容易受寒。</p>
有水的地方，风一向比较凉，就像海风凛冽一样，哪怕是最温柔的海风，吹上一段时间，也会感觉皮肤不舒服，好似不自觉绷紧了一样。</p>
而在这个医术并不发达的时代，受寒可不是什么好事。</p>
故此，高月很少会开敞篷船。</p>
哪怕是开，她也不是舵手。</p>
坐在船头，目光从后面摆舵的墨家弟子身上掠过，依次扫过船上人，看着挤上船的荆天明与一脸黑线的少羽，抿唇，笑着摇摇头，却并未解释什么，而是把目光放在同样上船的林朝辞身上，想了想，把手中的灯笼接下一枚，递给林朝辞。</p>
她自己则拿起另外一枚。</p>
把灯笼上面的盖子打开。</p>
任由萤火虫从中飞出，满天星火。</p>
与那份更像是初见杀的一眼万年相比。</p>
眼下，才是真正无可挑剔的一眼万年。</p>
存在于林朝辞记忆中的名场面。</p>
与少少掐诀、灵姬起舞并驾齐驱的珍贵回忆之一。</p>
“好美！”</p>
不止林朝辞一人如此默契的赞叹着。</p>
却只有林朝辞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p>
被高月听见，垂眸不语，贝齿咬唇。</p>
动作稍有些慌乱。</p>
拿起第二枚灯笼打开。</p>
继续放着灯笼里的萤火虫。</p>
装作刚刚什么都没听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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