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最终失败了而已。</p>
出发点全是好的，结果全是错的，就像是一个逞强的小孩，平日里的稳重，并不影响他想对师父和外人证明自己的心情，而他唯一一次的证明，不仅搭上了一只手和另一条手臂，以及尽二十年的寿命，还搭上了近七百条人命，以及神火山庄足足打造了数十年的招牌。</p>
故此，东方孤月想说什么？</p>
故此，东方孤月能说什么？</p>
以他的眼里自是能看出来，他的大徒弟已经废了。</p>
便是涂山的斗转星移之术。</p>
能镜像化一条手臂。</p>
但两只手都丢了，怎么镜像化？</p>
说白了，就算请涂山出手，也无非是让金人凤多条胳膊，手依旧是没的，而唯一能断肢重续的，甚至是心脏碎了都能救的，只有水蛭一族，没错，就是刚刚被金人凤打的翠玉一族。</p>
都不用脑袋去想。</p>
哪怕是用脚去想。</p>
翠玉一族都不可能为金人凤医治。</p>
更别说，妖界早有传闻，涂山那位会斗转星移之术的三当家，其医学基础，是由翠玉一族的那位族长翠玉灵打的，只是后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开发出了更上一层的斗转星移之术。</p>
涂山大抵也是不会治的。</p>
给钱也不行。</p>
如此一来，摆在他面前的路无非两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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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包庇金人凤。</p>
就当是最后的师徒情分了。</p>
因为这口大锅，总要找一个人去背。</p>
他背了，就不用金人凤背。</p>
一条处决金人凤。</p>
不仅能快速挽回人心，稳定神火山庄的乱象，只要他再去找水蛭一族的族长翠玉灵交个手，刷个战绩，甚至能把失去的声望重新挽回来。</p>
其实吧，他跟翠玉灵并非敌人。</p>
此前，他跟翠玉灵也交过手。</p>
念在水蛭一族确实没害人的份上，他也网开一面。</p>
故此，作为邻居，关系勉强不错。</p>
你不招惹我，我不招惹你。</p>
大抵如此。</p>
可他这大徒弟金人凤一乱来，就算他去找翠玉灵刷战绩，怕是也很难办了，因为据门下弟子所言，在这场战斗中，神火山庄的损失固然不小，可水蛭一族也不是没死妖王级别的高手，比如说，那个在一开始提醒神火山庄众人别被蛊惑的妖王，就死在了那位已死筑基修士的剑下，啥都没做，就死了一个高层，别说翠玉灵了，换做是他，他也会急眼拼命。</p>
是选择情感，还是选择公道。</p>
“徒儿啊……难得，你给师父出了一个大难题啊！”</p>
金色的火焰缠绕上了书信。</p>
一缕青烟寥寥升起。</p>
东方孤月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p>
沉吟片刻，想了想自己背锅的说辞。</p>
一生重情重义。</p>
尽管也死在了重情重义上。</p>
可东方孤月并不后悔。</p>
起身，叹气，整了整衣服，步伐沉重的向外面的大殿走去：“就当是为师教你的最后一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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