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云恬忽然举起手中的寒玉箫。</p>
“钱掌柜想必见过这管萧吧。”</p>
钱万金自然是见过的，肃王被打入死牢的时候，曾让藏匿牢里的一个内应送出消息，说了两个消息。</p>
一个是慕长缨的尸身被裴远廷交给了悟方丈，如今十有八九还藏在护国寺。</p>
另一个则是寒玉箫出现了，而且就在云恬手里。</p>
“这寒玉箫，你是如何得来的？”</p>
听见他这么问，云恬就知道，鱼儿上钩了。</p>
“我猜，裴远廷大概没有告诉肃王，慕家女眷惨死那一日，我正好就在那里吧。”</p>
钱万金闻言，眸底掠过喜色，“难道，这寒玉箫，是慕长缨临死之前交给你的？”</p>
也就是说，这寒玉箫，就是传说中能调动慕家私军的印信？</p>
慕清淮那么疼爱这个幺女，给了她也不意外！</p>
“当然。”云恬走到他面前，平声道，“你们夜闯护国寺，大动干戈，不就是为了慕家私军印信吗？”</p>
此言一出，钱万金眸光骤锐。</p>
她竟连慕家私军都知道！？</p>
“你与慕长缨是什么关系？”</p>
云恬淡笑道，“慕大小姐常来承恩侯府找云薇，见我体弱多病，便教了我不少防身的功夫。”</p>
她将手中的寒玉箫打了个旋儿，“这寒玉箫的用法，是慕将军根据慕家枪法修改得来，寒玉箫的招式口诀，就是调度私军的暗号。”</p>
闻言，钱万金审视着云恬，半晌没有开口。</p>
似在考量她话中的真假。</p>
“听你这意思，是想拿寒玉箫换这帮秃驴的性命？”</p>
他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p>
云恬把玩着手里的寒玉箫，微微撩起眼皮，“你若连寒玉箫都不信，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p>
“若是打不过你们，我就折了这寒玉箫，大家鱼死网破罢了！”</p>
云恬眼底的狠色，钱万金没有错过。</p>
他瞬间犹豫了，又问，“慕长缨的尸身呢？我要亲眼看一看。”</p>
云恬面无表情，“那你可就来晚了。”</p>
“我埋骨灰坛子的时候，正巧被你那些手下偷袭，连墓碑都没能扎上呢。”</p>
“不信你可以把人叫回来，自己问一问。”</p>
钱万金扫了身后那些人一眼，“谁还没回去，去问一问，把东西挖出来。”</p>
他要亲眼见到，才能相信！</p>
了空方丈忍不住看了云恬一眼，只见她面色从容，似是早已预料到。</p>
他的目光下移，落到她袖袍下隐隐若现的手上。</p>
一个红色的古戒映入眼帘。</p>
他深吁了口气，双手合十，重新阖上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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