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羡之好整以暇凝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好，那你先说，还是我先说？”</p>
“我——”华霓裳一开口，却发现她这些年对云羡之根本一无所知，深究起来，想问的太多，却无从开口。</p>
她的目光落到他的腿上，不可否认，这是她最想问的。可她一问，云羡之定会觉得她在关心他……</p>
所以，她才不要先问！</p>
她甩开云羡之的手，走到圆桌前端坐，“我没什么想知道的，你想知道什么，趁老娘现在心情好，你就问吧。”</p>
云羡之看着她，收回袖袍中的五指慢慢攥紧，不疾不徐道，“这些年，你去了药王山学医？”</p>
“嗯。”华霓裳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啜了口茶才道，“我当初一时冲动离京，路过药王山，顺手救了个吊在树上快饿死的老头。”</p>
云羡之略略挑眉，“竟是这样的奇遇。”</p>
“奇什么遇，我就只想仗剑江湖锄强扶弱，他却非求着我送他回家，谁知道，一进他的地盘，他就把我迷晕了，封了我的武功，逼着我拜他为师。”</p>
说起进药王山的遭遇，时隔多年，华霓裳脸色依然不好看。</p>
云羡之忍着笑，“你是在莽山遇到他的？”</p>
“你怎么知道？”华霓裳猛地抬眼。</p>
其实，药王山就在莽山。</p>
救下老头后，她按照他所指的山路送他回去，孰料，一送就是四年。</p>
四年后，她才得以学成离谷，闯荡江湖。</p>
云羡之自嘲轻笑，他的目光流过一抹低落，慢声道，“因为当年，我一路追你到莽山，却在莽山失去了你的踪迹。”</p>
华霓裳心尖一颤。</p>
“你……追到了莽山？”</p>
当初，她听说他答应与某个世家贵女订亲，急不可耐闯进承恩侯府质问他的时候，他明明说，他绝不会为了她，忤逆他母亲的意思。</p>
可为何，他又要追着她离京？</p>
当初她从大庆到莽山，足足走了一个月的路，难道，他也在后面追了一个月？</p>
云羡之迎着她质疑的目光，“是，我一直追着你，从永定到莽山一路，你走了一个月零八天。”</p>
华霓裳只听见自己的心扑通狂跳。</p>
“那后来呢？你找不到我，就自己回去了？”</p>
她的眼底不知不觉间闪过一抹期待，他在莽山等了她多久？</p>
云羡之垂眼扫过自己的腿，沉声道，“三天，我找了你三天。”</p>
“后来，父亲的人找来说府里有急事，我就回去了。”</p>
华霓裳心里似乎有根弦断掉了。</p>
她忍不住扬高声调，“你千里迢迢追我到莽山，却只等了我三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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