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粮。”云恬忽然开口。</p>
“如果我没猜错，慕二哥出发的时候，定是带上了不少新来的粮草。”</p>
“肃王为赶尽杀绝，在那批粮草里动了手脚，后来东方怀远知道后，才特意去信提醒东方延不要动那批粮草。”</p>
慕长风颔首，“没错……可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p>
几人心头不由一颤，“所以，你们也都中了毒。”</p>
华霓裳忍不住追问，“你中的是南疆鸠毒，发作很快，与慕将军他们所中的毒不一样。”</p>
“没错……所以父亲他们撑得，反而还比我们久……”慕长风不知想到什么，再也说不出话来。</p>
他抬手猛地捂住脸，胸腔一阵剧烈起伏。</p>
房间一片静谧。</p>
大掌中传来他断断续续的啜泣声。</p>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p>
云恬仰起脸，强忍着眼泪不落。</p>
深吸了口气，就听华霓裳道，“可是，肃王手上，为何会有南疆王室独有的鸠毒？”</p>
几人皆是脸色微变，“你是说，那南疆鸠毒十分稀罕，只有皇室才有？”</p>
见华霓裳点头，云恬也是面沉如水，“粮草是从永定城运出去的，也是钱万金过手的，也就是说，钱万金跟南疆王室私底下至少是有交易的。”</p>
他们还猜测，钱万金是蛮奴的细作，如今看来，此人的身份可没那么简单！</p>
云羡之沉声道，“如果南疆也参与其中，那这事就麻烦了。”</p>
南疆与蛮奴一南一北，如果同时出兵，大庆国虽然地大物博，但若要分兵两处，可就十分被动了。</p>
“不管是不是鹤唳风声，我都得尽快修书一封送去二弟手中，提醒他多加注意南疆的动向才是。”</p>
云羡之口中的二弟，是云家嫡次子云诺之。</p>
云诺之常年驻守南疆，是皇上亲封的十万边军统帅。</p>
华霓裳时不时检查慕长风的脉象，沉吟道，“你中毒之后，是不是服过什么药？”</p>
慕长风听得出，她想问的是，为什么别人都死了，就他没死。</p>
“青云关破的时候，我失足跌落山谷，记得那时候醒来，只觉腹间绞痛，但又饥渴难忍，我想着就算死，也不能当个饿死鬼，就随手拔了几株野草野花，连根茎都吃得一干二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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