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不屑道：“有几位对你大抵带着几分惭愧，所以不想和你见面，但也不想你死。还有几位想见你，但应该是想来兴师问罪。最终有人辗转找到了我，因为他们知道我讨厌你，但我不会杀你。”</p>
唐真点了点头，又问：“敢问前辈，哪几位身怀愧疚？”</p>
野狐禅师不答。</p>
唐真并不介意继续问道：“白玉蟾是其一？”</p>
老人冷着脸摇头。</p>
唐真不再追问，只轻声感慨了一句，“面对废人都不敢露头，不愧是圣人。”</p>
说起这些，野狐禅师似乎也没了与他说话的兴致，转身离开，只冷冷的留下一句，“今日之后你不准再入我棋盘山。”</p>
唐真不答，拱手而谢。</p>
老人很快消失不见。</p>
“你还有事？”唐真看向一直站在原处的小丫头，她竟然没有跟着野狐禅师离开。</p>
幺儿有些紧张的点了点头，她吞咽了口唾沫道：“见过求法真君，我是棋盘山弟子幺儿，家师小棋圣。”</p>
“哦？你是吴慢慢的徒弟？”</p>
“嗯。”幺儿被他认真打量，于是愈发紧张起来，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条递给唐真，“家师让我把这个交给您。”</p>
唐真随手接过，见是一根白色的抹额，随意握在手中，他现在更好奇什么样的人能被吴慢慢收为弟子？</p>
于是他带着几分调笑问道：“你好像很怕我？是不是你那师父总跟你说我的坏话？”</p>
“没有没有！师父从不曾与我说这些！”幺儿连连摇头，一脸笃定，但是那骨溜溜转个不停的眼珠子却出卖了她和她师父。</p>
唐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时扯动了伤口咳嗽个不停，不过能遇到故人弟子，确实让他心情好了些。</p>
红儿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开口道：“我去给你找些水来。”</p>
唐真一边咳嗽一边点头，红儿起身离开，头也不回。</p>
“哦！对了，师父还让我给您带句话。”</p>
唐真笑着问，“什么？”</p>
“师父说。”幺儿认真严肃的模仿着师父的语气，用十分缓慢平和的语调道：“棋局还未入官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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