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去看霞，将头转到一边，双手握成了拳头，握碎了心中的一双脚，碎肉骨渣同血混在了一起。</p>
顾怜本是因为薛临君的命令才上了山，如今她倒是成了真正赏景的人。</p>
她静静地看着那温暖的红色，不知不觉流下了泪。</p>
泪中带霞，碎散空中。</p>
“顾姐姐，你真美。”李颜与卢痴一同开口。</p>
李颜接住了顾怜的一滴泪，将湿润的指肚放到了自己的唇上。</p>
“我们回去吧。”顾怜道。</p>
山脚下，一群黑影从空中飞过。驾车的仆人起初以为是鸟，仔细一看却是一颗颗女人的头。</p>
他看着那群人头飞进山中，心里先是惊恐与担忧，随即嘴角露出一丝凄厉的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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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没有地位的仆人，想看看高贵的小姐惨死的样子。他不再等李颜一行人回来，而是等着那群人头飞出听雷山。</p>
李颜和顾怜都是美女，即使变成尸体，他仍有兴趣一亲芳泽。</p>
人头在林中散开，落在枝上，藏于叶中，若不细看，很容易被误认成鸟窝。</p>
由于是下山，三人走得很快。清锋的把握已经不到一成，但仍是警惕着山路两旁的树丛。</p>
群鸟从林中惊飞而起，几成把握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清锋看到了两颗女人的头颅从林中窜出，张着大嘴向顾怜咬去。</p>
“小心！”清锋大喝一声。</p>
顾怜看着两颗飞舞的人头，顿时吓得腿都软了。</p>
客栈内，薛临君在一亭中待了一整个下午，天色渐晚，一名侍女过来为他添茶。</p>
听雷山上，顾怜跌坐地上，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一幕，就算是被那几个男人按在地上，她都没有像现在这般害怕。</p>
她的裤子湿了。</p>
清锋赶到顾怜身前，在两颗人头将要咬在顾怜身上时，他将顾怜抱在了怀中，护住了她的头。</p>
两颗人头咬在了清锋的双肩上，卢痴一下子站起，惊道：“怎么咬不动？”</p>
两颗人头没有松口，一群人头又从树林中蜂拥而来。</p>
她们把清锋与顾怜团团围住，将清锋的衣服咬碎，将顾怜的身子咬出了血。</p>
“啊……”顾怜发出惨叫。</p>
李颜看着黑压压的一团人头，嘴角露出狠笑。</p>
天还没有黑，但清锋眼前已没了光。</p>
他闻到了腥味，知道是顾怜出了血。</p>
山洞内，卢痴眼神狂热，喊道：“咬死你，咬死你……”</p>
忽然他变得默不作声，紧接着，听雷山的人头纷纷飞走。</p>
李颜赶忙倒在地上。</p>
山下，仆人看着人头从山中飞出，他心痒难耐，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等一会再上山。</p>
清锋的衣服已经成了条条碎布，顾怜的后背上都是血印，不致命，但是吓人。</p>
清锋捧起顾怜的脸，问道：“还能说话吗？”</p>
“我好疼。”顾怜发出了声。</p>
清锋检查着顾怜的伤势，发现都是皮外伤，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下来。</p>
他忽然低头看向地面，一股骚味飘进鼻中。</p>
顾怜的脸一下子羞愧难当，她捏住清锋的鼻子，喝道：“不许闻！”</p>
清锋点点头，用嘴喘了两口气。顾怜松了手，看向毫发无伤的李颜。</p>
“人头可能都是冲着你来的。”清锋道。</p>
顾怜晃了晃李颜的身子，将其摇醒。</p>
李颜双眼朦胧，一下子抱住顾怜的肩膀，急道：“顾姐姐，你有没有事？”</p>
顾怜摇了摇头，道：“我们快些离开。”</p>
李颜从地上爬起，清锋将顾怜背在身上，三个人四条腿，快速朝山下走去。</p>
“小姐？”仆人看着越来越近的李颜，脸上现出失望之色。</p>
李颜上了车，接过顾怜，待清锋进了车厢后，李颜大声命令道：“快回去。”</p>
仆人听命给了马屁股一鞭子，车轮渐渐同夜融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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