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掌一挥，那纸被片成两张，左右双掌同时一挥，那两片半张又一齐被剖成更薄的两张。</p>
四张薄到仿佛没有厚度的纸飘落，清锋长舒一口气，又将那纸吹得飘摇，他的嘴角咧出了笑。</p>
“我出去一趟。”清锋对藤椅里的蔚羞花道。</p>
蔚羞花站起，展开手中叠得整齐的衣服，为清锋穿上。</p>
“这次能接回你师姐了吧？”</p>
“恐怕还不行，”清锋道，“应该还有一刀。”</p>
苏兰心剖开头发的那一幕浮现在清锋的脑海中。</p>
蔚羞花笑了笑，道：“要是还有一百刀、一千刀、一万刀能让你去学该有多好。”</p>
“杀人只要一刀就够了。”清锋道。</p>
“那爱人呢？”蔚羞花道，“你心里真的只能容下你师姐一人吗？”</p>
“是。”</p>
“虚伪，”蔚羞花抚平了清锋肩膀上的褶皱，“快去吧。”</p>
西寒宫，清锋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p>
他没有去喊里面的人，经过这两刀的练习，他好像变得很冷静。</p>
清锋选择了等，等着沈闭月出门。</p>
他在脑海中模拟着她所有可能的出刀，算计着如何能让自己的手掌先砍在她的身上。</p>
他好像忘了最初练刀的目的，打赢沈闭月本是为了带师姐离开这如墓一般的宫，而现在却变成了打赢沈闭月就是为了打赢沈闭月。</p>
西寒宫内。</p>
“师尊，我们还不出去吗？”苏兰心早就知道清锋正站在外面。</p>
“这小子变化倒是挺大，”沈闭月道，“不像之前那般沉不住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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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闭月故意让清锋在外面等，她想看看清锋何时会耗尽耐心。</p>
她知道，让人等的同时自己也是在等，也会消耗耐心。</p>
不过，她的耐心很多，经得起这种消耗。</p>
太阳从东边升到了中天，清锋的影子就在自己的脚下，像一个圆。</p>
“不错，”沈闭月道，“我们出去。”</p>
苏兰心开了门，她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看着清锋，却发现清锋并没有看自己一眼。</p>
“那一刀你练好了？”沈闭月道。</p>
“练好了，”清锋道，“多谢师尊。”</p>
“天赋倒是高，”沈闭月夸赞一句，又道，“你可知我练那一刀用了多久？”</p>
清锋思索片刻，道：“十九天。”</p>
“果然天生就是练刀的料子，”沈闭月道，“你算得已经很近了，我练那一刀用了十七天。”</p>
苏兰心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禁大为震撼。她也学过那一刀，她记得自己当时用了整整四个月，中途甚至一度想要放弃。</p>
她看了看清锋，发现他明明就在自己面前，却好像与自己隔了好远。</p>
沈闭月走到广场，右手一握，“明月”现出了形。</p>
“你有信心能胜我吗？”</p>
清锋看着那柄刀，只一瞬间便觉得天上的烈日仿佛没了温度。</p>
“没有。”</p>
清锋绷紧了身上的肌肉，一脸警惕地盯着那抹逼退艳阳的月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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