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道人道：“你真是愚钝，你早就死了。”</p>
“死了？”扈昌大惊，“怎么可能？”</p>
“当初我收你为徒，用人肉喂你。”虎道人道，“所以你很快突破了炼气境……”</p>
“人肉？”扈昌道，“你不说那是牛肉吗？”</p>
“我的傻徒儿，”虎道人道，“牛肉怎么可能有人肉这效果？”</p>
扈昌听后忽然觉得很恶心，他瘫坐在尸体上，开始干呕。他之前虽是乞丐，每天吃的都是肮脏之物。但即便如此，也比人肉要强百倍。</p>
“别在那呕了，”虎道人道，“从昨晚到现在，你自己不也是吃了不少人？”</p>
“我自己？”扈昌停止干呕，脑中浮现出一幕幕血腥残忍的画面，他双手捂着头，这些回忆让他感到痛苦。</p>
“想起来了吧，”虎道人继续道，“我收你为徒就是为了今天，我知道这墓开启后会有云诏的老不死守着。我没法光明正大地来抢这‘千魔之卵’，所以才在送你来之前杀了你，好让你能承载我的力量，轻松地杀了这许多人，布下这阵将我召来此地。也幸好他们辟出这空间，方便你杀人，不过即便你不杀，他们也是注定要死在这阵中的。”</p>
“不可能……不可能……”扈昌抱着头，嘶吼道，“我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死了呢？”说着抬起头，看向虎道人，又道，“你一定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p>
虎道人冷笑，道：“你不信？那好，你现在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p>
扈昌听后想要站起，却发现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p>
“我的腿怎么了？我的腿怎么了……”扈昌不停重复大喊。</p>
“你再试试举起你的手。”虎道人又道。</p>
扈昌听后想要举手，却发现感受不到自己的胳膊，他刚要质问虎道人，却突然间大脑一片空白，连意识都没了。</p>
扈昌倒在那堆尸体之上，除了脑袋四肢完整，与他们并无什么区别。</p>
“你们两个要躲到什么时候？”虎道人看向清锋与李矜之藏身的地方。</p>
李矜之登时吓了一跳，清锋握住了她的手。</p>
虎道人足踏虚空，两步来到二人身前，近距离面对着身前的登霄境魔修，李矜之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软了。</p>
清锋见状搂住李矜之的腰，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p>
“凡人？”虎道人有些意外，“竟然不受我威压的干扰。”</p>
“奇怪，奇怪。”</p>
虎道人像是察觉到什么，他忽地抬起胳膊，将手伸到清锋怀里，清锋竟是躲也不躲。</p>
虎道人取出清锋的黑色羽毛，道：“姑获的空间法宝，怎么会在你身上？”</p>
清锋不答，虎道人又道：“怪不得有如此胆量，姑获竟然会把这贴身东西给你。”</p>
虎道人伸出胳膊，将羽毛放到清锋面前。</p>
清锋接过羽毛，揣回怀里。</p>
“看在姑获的面子上，我不杀你。”虎道人说罢，转过身踏空而走。</p>
地上的尸体本来分成五堆，此刻竟是一齐动了，皮肉的摩擦声直听得李矜之心里发毛。</p>
那堆脑袋和四肢纷纷向躯干涌去，在一阵混乱之后，重新拼凑在了一起。他们向着虎道人离去的方向走去，扈昌也在这群尸体当中，只不过眼神麻木，像是痴了一样。</p>
李矜之看着尸体如潮般退去，终于松了口气。</p>
“幸好有你这羽毛，”李矜之道，“要不然咱俩连命都没了。”</p>
“这话应该他说，”清锋道，“若不是有这羽毛，他再有些不知好歹，我绝对直接宰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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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矜之听后笑了笑，道：“你就吹吧。”</p>
清锋微笑，也不去解释，他抬头看了看，发现天已经快要黑了。</p>
“李师姐，”清锋道，“你记不记得那道人说这里的人注定要死在这空间？”</p>
李矜之点点头，道：“想来咱俩猜得不错，那三位宗主设下这空间大阵，就是为了让人死在这里。”</p>
清锋道：“我开始以为他们只是想让云诏外的人死掉，现在想来应该不是。”</p>
李矜之道：“你觉得他们想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p>
清锋点点头，道：“可能最后只会剩下那几名千岁境。”</p>
李矜之道：“怪不得那几人见咱们玉婵宗只来了这些人心中不悦，想来是他们早已商量好每宗派多少人过来送死，其他宗门都按约定出了人，唯独咱们玉婵宗没有照做。”</p>
清锋听后心里觉得很气，他最看不惯有些能耐的人随意地指使利用别人。</p>
“你是不是生气了？”李矜之道。</p>
“有点，我看不惯他们随意决定别人命运的样儿。”清锋道，“等出了这阵，我真想和外面那三个老比比划比划。”</p>
“你可别冲动，”李矜之道，“刚才那道人你也见到了，三名登霄境联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别犯傻。”</p>
清锋点点头，心想李矜之说得确实有道理。若是一对一还好，自己学刀之后实力心境都与之前大不相同，单打独斗应该没什么问题。可如果同时面对三位登霄境，他还真没把握能全身而退。</p>
“我们接下来去哪？”李矜之道，“天快黑了，要回去吗？”</p>
清锋摇摇头，道：“不急，我们往那道人离开的方向走一走。”</p>
“啊？”李矜之惊诧道，“我们不躲他远远的，怎么还要主动凑上去？”</p>
清锋道：“那道人修为高深，说不定有办法离开这阵。”</p>
“可是这也太危险了，”李矜之想了想，又道，“算了，既然登霄境闯进了这里，哪里还有安不安全的分别，反正早晚都会死在他手里。”</p>
清锋听后，笑着安慰道：“李师姐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不过一个登霄境而已，没什么好怕的。”</p>
李矜之苦笑，跟着清锋往虎道人离开的方向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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