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p>
心跳的好奇怪。</p>
“你怎么不说话？”元以纳闷。</p>
长孙雾垂眼：“没什么，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去取拖车。”</p>
他回了诊所，可元以却总觉得他背影莫名慌乱。</p>
好奇怪。</p>
他这个人好奇怪。</p>
那之后再见到长孙雾时，他都很奇怪，很长时间里都没怎么跟她说过话。</p>
直到元以去他那儿做手术，她在意识混沌时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却在手术结束后失去了印象。</p>
而在恢复记忆后，就像是bug被修复了一样，元以将当时的对话尽数回想起来。</p>
“长孙雾，为什么要问我后不后悔，却又不在之前告诉我？”元以不解。</p>
他真的好矛盾，有时元以能感受到他吝啬表露出的一点温和，就像是刺猬翻滚一圈露出了一点柔软的肚皮，当人要靠拢时又立马转身，用自己的刺扎破来人的手指。</p>
问她会不会后悔，问她知不知道后果，这个行为是关心吗？</p>
如果是的话，那又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将心里的话都说出口呢？</p>
长孙雾怔忡：“什么？”</p>
“我知道自己多管闲事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真的将我看作是朋友过，”元以说，“不知道你当时问我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关心，是不是我理解错了自恋了……”</p>
“但我是个憋不住话的人，总觉得离开前还是要告诉你。”</p>
“关心的话不能总是憋在心里，虽然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话直说，可有些话不说出口的话没有人会知道的。”</p>
“而且你还喜欢说一半留一半……”元以在诚恳的的建议下又加了一句吐槽。</p>
青年被这几句话砸的哑口无言：“我……”</p>
究竟是不是关心，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p>
真心要如何分辨，要如何知道自己的心，要如何才能将它看得分明。</p>
每当回想起那一瞬的心跳，他都会告诉自己是错觉。</p>
平静无波的人生就该一辈子都无波无澜，所以他不相信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情绪。</p>
但只要视线触及到她，就会有更多的挣扎涌现出来。</p>
“……什么话才应该说出口，你要如何做出判断？”他第一次露出困惑的表情。</p>
她说：</p>
“渴了想喝水，饿了想吃饭，判断很简单啊，想到就说出口。”</p>
他问：</p>
“那又要怎么确定，说出口的话，想到的是都源于真心？”</p>
然后她又说：</p>
“想到就说出口，想到就是真心。”</p>
可以自欺欺人这不是喜欢，可以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虚假的。</p>
但大脑第一反应是她，心跳为她澎湃。</p>
长孙雾，这就是真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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