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梁摆摆手，战士们拖走了丁长盛。</p>
“当家的！”</p>
宋冬花突然哀嚎着，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当家的都怪我啊，是我老眼昏花没认清人啊！是我老婆子的错啊！我瞎了双眼啊！”</p>
丁长盛双目呆滞，听了这些话没有任何反应。</p>
他知道，从认错人的那一刻起，他这辈子已经完了。</p>
不止他，还有他的二小子。</p>
整个丁家，都完了。</p>
丁长盛机械地被拖走了。</p>
宋冬花突然扑向苏乔乔，一把将她扑倒在地，骑上去就是一顿抓挠：“你个黑心肝的小婊子，我让你冒认成沈将军的救命恩人！我让你骗我！我让你害我男人！”</p>
宋冬花足有两个苏乔乔那么重，被压在身下的苏乔乔，毫无反抗之力。</p>
她大叫：“我没有骗人！我虽然没有救什么沈将军，但我爷爷是海城最有名的老中医！我爷爷一生行医救人无数！我没有骗你！”</p>
急眼了的宋冬花才不管她在哭叫什么，只是吓死手地挠着她的脸，薅着她的头发。</p>
没有一个人上去阻止。</p>
甚至，跟苏乔乔一起来下乡的男知青冯辉和女知青李文娟，都默默往后退了退。</p>
几分钟后，苏乔乔不挣扎了，只死死拽着自己的衣服，不让宋冬花扯开。</p>
她的脸上，横七竖八地全是血道道，头发也被薅下来好几大把。</p>
宋冬花也脱力了，翻身从苏乔乔身上下来。</p>
她的老大儿媳妇跑过来扶起她，走回家去了。</p>
而她的大儿子在人群中，始终没敢上前。</p>
苏乔乔也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向着知青院走去。</p>
这期间，沈国梁完全没有制止宋冬花。他只是跟苏如意说着话，又一遍地低声道歉。</p>
苏如意笑笑：“没关系，反正，他也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且搬到师父院子里，一切还更便利了！”</p>
沈国梁捡起被丁长盛丢在地上的猎木仓，退了膛，发现里面还有两颗子弹：“原来是臭弹……小苏大夫，你真是命大！我也……真是命大！”</p>
那两颗子弹，不用说，是苏如意用神识赶紧放进去的。</p>
“是啊，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将军您是有福的，我也是蹭您的福气。”苏如意客气地说。</p>
沈国梁听着觉得十分熨帖。见人们的议论声变小，他站到人群中间，伸手压了压，等鸦雀无声时开口道：“老乡们，请问丁有粮是哪一个？”</p>
两个男人同时站了出来。</p>
其中一个是丁四虎的爹，另一个是个佝偻着背的白发小老头儿。</p>
沈国梁看向丁四虎的爹：“你是……张满仓的弟弟？”</p>
丁有粮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我是，但是我大哥已经……”</p>
“已经牺牲好多年了……”沈国梁接口道，“他是我父亲的警卫员，那次战役中……”</p>
两人的目光都湿润了。</p>
沈国梁拍了拍丁有粮的肩膀：“张有粮！这么多年！你们一家，让我好找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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