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活儿了！</p>
苏如意眼睛一亮，功德送上门了！</p>
她忙道：“您是什么症状？”</p>
她想当然地认为病人就是这个气息奄奄的中年男人。</p>
杭舒怀道：“不是我，是我爱人。她……她的症状比较复杂……您有时间来看看吗？我派车去接您！”</p>
“现在吗？”苏如意看了一眼太阳，正午一点钟了，“行！我的地址是……”</p>
半小时后，一辆拉达轿车来到了村卫生所门口。</p>
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金丝链子眼镜的男人下了车，敲响了门。</p>
苏如意从后院匆匆出来：“是杭同志吗？我是苏如意。”</p>
杭舒怀没料到小苏大夫竟会如此年轻，顿了顿道：“鄙人正是杭舒怀。小苏大夫，您好！冒昧上门，还请多多见谅！”</p>
文绉绉的一番话，在这个东北小村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p>
“杭同志不必客气，”苏如意摆摆手上了副驾，“走吧。”</p>
一边说，苏如意一边观察着杭舒怀的气色。</p>
明显的气血两虚，已经到了需要好好调理几个月的程度。</p>
杭舒怀却开始滔滔不绝介绍他爱人的病情：“我爱人这病，少说也有十来年了，这一年开始越来越严重了。哎呀，鄙人实在是担心得很，寝食难安！前前后后，大夫也看了十几个了，每看一个，换一副药，爱人自己说，每天吃药比吃饭都多了，病情却是越来越严重！”</p>
“所以，到底是什么症状呢？”苏如意听得一头雾水。</p>
“小苏大夫，您是中医家学吧？”杭舒怀顿了顿，“从中医的角度来讲，她应该是崩漏。但是又比一般的崩漏严重！这半年，已经是天天流血了！不但崩漏，还便血！所以现在贫血特别严重，光这个月，就已经去医院输了三回血！”</p>
崩漏，是一类中医疾病名称，也就是在非生理期出现了出血的现象。量大的叫“崩”，量小的叫“漏”。</p>
这可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一般七副药就能除根儿。</p>
杭舒怀一边开车，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沓药方来：“这是这半年来，我爱人吃过的药方，我用红笔标了顺序，您看看……”</p>
苏如意一张张看了过去。</p>
都是很传统的方子，从桃红四物汤到保阴煎都有，药物反复加减调整，能看出每个大夫对于这个病人的辩症都有不同的想法。</p>
为什么会这样？</p>
“病人的凝血功能检查过了吗？”苏如意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某些血液病。</p>
“检查过好多次了，血小板一直在正常值！”杭舒怀俨然已经成了半个大夫，接下来竟把最近半年每次检查的数值报了出来，甚至精确到小数点后面。</p>
的确是正常值。</p>
苏如意眉头紧锁起来。</p>
大约四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铁市一幢四层小楼的楼下。</p>
这个年代，能住四层小楼顶层的，都不是一般人。</p>
苏如意虽然没有问过杭舒怀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是他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儒雅，已经把他和普通的工人完全区分开来。</p>
杭舒怀路上倒是介绍了他的爱人。她名叫铁英华，请病假前，是黑省卫生厅的副厅长。</p>
苏如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p>
病人本身也是卫生系统的人，那么黑省所有的医疗资源，应该都已经尝试过了。</p>
她心里有点儿没底。虽然书房里那些医书，已经将她的水平提升到了至少坐堂二十年以上老中医的水平了，但是整个黑省都治不好的病……</p>
一边这样胡思乱想着，她一边被杭舒怀让进了屋里。</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