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赶来，一番诊断询问下，对陈颜道：</p>
“按福晋描述的症状，怀妊的可能极大，只是月份尚浅，珠脉微弱，现在还诊不出来，福晋且安心静养，过段时间，我再来为福晋看诊。”</p>
多铎有些急了，“到底有没有？”</p>
大夫也十分为难，“女子有孕，要到两三月，胎儿稳固，珠脉才会显现，福晋的脉象，似有似无，我也不敢断定。但从福晋旁的症状来看，应当是有娠。”</p>
“我也有可能不是怀孕是吗？”陈颜询问道。</p>
大夫不敢说话，只不断掀起眼皮，望多铎方向看，畏惧之色，十分明显。</p>
陈颜明白了，“阿纳日，你送送大夫。”</p>
大夫离开后，多铎在陈颜床边来回踱了一圈，最初的欣喜若狂消失殆尽，只剩下面对模棱两可现实的急躁。</p>
陈颜看着坐立不安的多铎，朝他伸手，多铎看了她一眼，牵住，耐着性子在陈颜身边坐下。</p>
“如果我没有怀孕，你会很失望吗？”</p>
陈颜的手按上小腹，“即便怀孕，也不一定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儿子，或许是个女儿，都是有可能的。你会失望吗？”</p>
多铎伸手，轻抚陈颜的后背，安慰她道：“子嗣是天意，先祖神灵愿意将孩子赐给谁，就给谁，没有孩子，是上天的意思，求不得。没关系，塔哲，就算这次不是，我们以后也会有孩子的。”</p>
“如果是个小格格呢？”陈颜追问道。</p>
“如果是个小格格”多铎认真想了想，“如果是个小格格，也是你和我的孩子，我会珍视她。”</p>
怕陈颜不能够明白，多铎还特意补充了句，“就像七哥那样。”</p>
阿巴泰爱妻女，无人不知，起初，大汗想将他的女儿嫁给女真一位勇士，于是她的妻子向女巫占卜，询问这桩婚事是否吉利。</p>
早年后金巫风盛行，皇太极下令，不许诸贝勒及其家眷私自占卜，阿巴泰福晋问卜一事被告发，有司论福晋罚银两千两，阿巴泰什么也没说，为福晋交上了这笔罚款。</p>
后来其女出嫁，与夫婿不睦，回来向母福晋哭诉，阿巴泰带着属下出门，将女婿痛殴一顿。</p>
这件事在后金广为流传，陈颜也有所耳闻，得到多铎如此保证，陈颜悬着的心才略微放下。</p>
世道艰难，女人的命运如浮萍，有一个可以作为坚厚护盾的父亲，会好过的多。</p>
多铎看着陈颜，目光坚定：</p>
“无论男女，都是我的血脉，而且，这还是我爱的女人为我生的孩子，我一定会更加珍惜，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更是因为你。”</p>
眼前青年诚恳，一番话语，似乎发自肺腑，爱屋及乌，爱这个女人，连带着爱她所生的孩子。</p>
如此深情，何以为报？</p>
陈颜本能垂眸，躲开多铎的视线，“好了，我知道了。”</p>
得知陈颜可能怀孕，衮布妣吉匆匆赶来，见母亲来了，陈颜就要起身，衮布妣吉迅速上前，按住她，“别乱动。”</p>
奇塔特十分兴奋，“额格其，我要当舅舅了吗?”</p>
“没有，大夫说现在还看不出来。”</p>
衮布妣吉短暂沉思，支开奇塔特，悄悄问陈颜道：“你和十贝勒最后一次同房是在什么时候？”</p>
陈颜脸一红，“额吉”</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