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颜问道：“她有来找你麻烦吗？”</p>
巴特玛冷哼一声，“找了，我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她再不敢来找我麻烦。对她，就得这样，不然麻烦没完没了的来。”</p>
“多尔衮”</p>
陈颜欲言又止。</p>
巴特玛满不在乎，“多尔衮也跟我吵，没事，他吵不过我，让我骂走了，过几天气消了，就又回来了。”</p>
“老吵架怎么行。”陈颜看出巴特玛只是面上不在意，她想了想，让阿纳日将姜嫔拿的银子拿出来。</p>
“为李女赎身的钱放在这儿了，你说她自己一个人跑了半座城，到了沈馆求救，多尔衮未必会信。就说我半路救的，想卖姜嫔一个面子，有什么事，让多尔衮找我。”</p>
巴特玛大喜，当即谄媚凑到陈颜身边，“额格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想要什么，我这里上好的皮子和人参都有，东珠也要许多，我让人给你送过去。”</p>
“我不要，我要别的。”</p>
巴特玛‘嗯？’了声，“你想要什么？”</p>
陈颜做想状，“一时想不出来，我要好好想想，狮子大开口，狠狠敲你一笔。”</p>
“行。”巴特玛一口应下，搂住陈颜的脖子，撒娇道：“谁让你是我额格其呢，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想办法给你摘一颗下来。”</p>
因为李芳源，姜嫔亲自登门致谢，并带来了厚重的礼物。</p>
“感谢福晋的帮助，但不知，福晋为何要对我们施以援手?”姜嫔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p>
姜嫔听说了李芳源在九王府的遭遇。</p>
陈颜见过在九王福晋后，应该也清楚，李芳源是九王的侍妾，可是她还是冒着得罪九王的风险，帮助了她们。</p>
为什么？</p>
一个大清的福晋，蒙古女人，为什么会对异族女人，施以援手。</p>
姜嫔的目光微微一斜，落到一旁书案，快速打量，她意外发现，陈颜在看汉书。</p>
陈颜也注意到姜嫔的目光，正所谓快速了解一个人，就是看她读的什么书，陈颜询问道：“听闻朝鲜尚儒法，也同明国一般，修习四书五经，姜嫔可曾学过？”</p>
“妇人本分，在锅台与丈夫。我不过认得几个字，知道气节廉耻罢了。”姜嫔答得谦虚。</p>
“我最近在看宋金史，姜嫔可知北宋靖康之耻？”</p>
姜嫔沉默了，她知道这位十王福晋是在借当年的北宋，比喻如今的朝鲜，她有些恼怒，“福晋这是何意？”</p>
“君在城上树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陈颜一字一句，念出这首诗。</p>
此诗一出，别的话，再无需多说，姜嫔的恼怒，刹那间消散，她又陷入沉默中，良久，她站起身，对着陈颜深深一躬，而后转身离去。</p>
年轻女子背影单薄，却无比坚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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