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何以为人

飞天僵尸仰天长笑：“认出老子又如何，老子说过再不交东西，十息杀一人。现在开始计时，十！”

万仙殿老妪眼珠一转，微微笑道：“孽障！不必危言耸听。城下之人早已身中尸毒，随时可能尸变。拿这些僵尸威胁我们？可笑！”

城外众人慌忙大叫：“我们没有中尸毒！我们是人啊！”

老妪此言杀人诛心，人群中有人怒目而视，有人心如死灰，有人浑身颤抖间摔倒在地。更多的人怒骂老妪禽兽不如。见死不救也就算了，还扭曲事实，颠倒黑白。

城墙上其他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三！二！”死亡计时仍在继续。

“慢着！事情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陆秋鱼卸下伪装，大步走出。

白大壮等人没有想到，陆秋鱼会在此时冒如此大风险。陆秋鱼背过左手，手指微微动作。白胖胖意会，这是在暗示四人静观其变。

飞天僵尸停止计时，转头看着这个青涩的少年，大笑道：“哈哈，一群窝囊废，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出来顶锅？丢不丢人。”

朱敛第一时间认出了陆秋鱼，他走到老妪身旁，轻声说了几句。

老欧转身手指陆秋鱼：“拿下此人！此人是飞天僵尸的奸细！”

此言一出，人群哗然。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仗义救人者反而成了奸细？就连飞天僵尸也愣在当场。

“此事在下可以作证！”

朱敛缓缓走出，一本正经道：“此人名叫陆秋鱼，不久前，青州城月城主命其领兵六万前往崇山县平僵尸之乱。”

朱敛顿了顿，转头对着陆秋鱼说道：“请问陆公子，本该在崇山县的你为何出现在西门县城内？六万士兵，还有崇山县、通幽县十数万百姓现在何处？”

不等陆秋鱼说话，朱敛咄咄逼人：“让我来告诉大家吧，前几日，本城派出探子，探知崇山县、通幽县满地尸骨，无一活人。唯独陆公子安然无恙，且无声无息出现在县城，不是奸细是什么？”

话语未息，人群中又冒出一批人，纷纷作证指责陆秋鱼毫无人性，害死二十余万人，罪恶滔天，令人发指。

到了此时，所有人都开始怀疑陆秋鱼与飞天僵尸之间存在联系。人群中议论纷纷。飞天僵尸一言不发，冷眼旁观。

陆秋鱼心情激动，大声说道：“各位，不要听信谣言，在下确实奉了月城主之命，协助上校尉秦远扫平僵尸之乱。可当我们率先到达通幽县之时，就被人截了后路。六万将士有三万被人半途截去。崇山县更是早已沦陷，面对十数万僵尸，我们拼死抵抗。全部战死通幽城下。”

陆秋鱼越说越激动，他手指朱敛等人，一一点过：“而这些人，不，这些禽兽！在秦校尉来西门县求援的时候，竟然派人截杀！你们何以为人！通幽县三万将士，数万百姓，烈烈英魂，你们如何对得起他们！”

“你们欺上瞒下，谎报军情，截断退路，残杀同胞……”

“住口！休要血口喷人！黄口小儿，好生狡猾！”老妪脸色发青，尖声怒吼道。

朱敛一脸平静道：“客卿大人，不用与他废话。”

他指着陆秋鱼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们做的，你可有证据？退一万步说，我们有什么理由做这样的事？万仙殿客卿在此，各仙宗前辈在此，各地官员都在此处，以他们的身份，何至于做此事？”

朱敛的话，非常有说服力，在场之人已信了大半。

众人大骂陆秋鱼，甚至有人开始催促捉拿陆秋鱼。只有很小一部分人心中还有疑虑，就算朱敛所说都是真的，那陆秋鱼为何会甘冒风险出来保城外之人呢。

陆秋鱼摇摇头，心中感叹：“人心啊！”朱敛使了个眼色，人群中走出四个城卫军，打算拿下陆秋鱼。

白大壮等人正要不顾一切出手。

“等一下！”城外人群中一年轻女子忽然叫道。陆秋鱼定睛看去，竟是有过两面之缘的郝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