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然后呢？”我问。这时候是个人都该接这句话。</p>
“我和魏立即想到这是一个以大半龙门领土和市民为筹码的阴谋，并开始思考破局之法。”说这句话的时候，老陈罕见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根半新的烟枪，点燃，吸了一口。</p>
缥缈的烟雾故作深沉，装着令人不齿的心事。</p>
这时候我才发现，数年过去，他老的很快，整个人像干瘪的气球，不断往骨子里凹陷、退让直至崩坍。</p>
“所以你思前想后，决定卖掉塔露拉。”我受不了大段没意义的沉默，替他接着把话说完：“她有一半乌萨斯贵族血统，骨子里的叛逆也不适宜在龙门上流圈子里成长。你挣扎了一段时间，也许没有，便替她决定了未来要走的道路，一切为了龙门。”</p>
“塔露拉已经离开，她总会离开。”</p>
我点点头：“你高兴就好。”</p>
为了避免有些人记性不好，我必须再多嘴一句。</p>
我和老陈是在谈生意。我没有为龙门美好明天奋斗那种雄心壮志，也没有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我是个杀手经纪人，我不做道德评判。</p>
仔细想来，这就是老陈只愿意和我一个外人和盘托出的原因。</p>
接下来在两钱烟叶的燃烧时间，老陈像个宿醉的酒鬼，絮絮叨叨说了些往事，包括竹黛是怎么成为魏的义妹改嫁到陈府，那时候她就已经染上源石病，和陈的生母一样。他没办法装作对第一段爱情逝去若无其事，所以也没办法大方对待母女俩。他对陈晖洁严格，但同样的方法却管不住塔露拉，这对姐妹总是很闹腾，令他头疼。</p>
我闷不吭声，任由他说着。</p>
烟叶燃尽，尘雾消散。</p>
空气却似乎仍然浑浊。</p>
“毫无疑问。这次科西切主动出击，也是我们的机会，我想杀了他。我们必须杀了他。”陈坚定道，眼神饱满锐利，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他伪装出来博人同情似的。</p>
“知道吗，杀人这种事，不只是贵族有需求，现在平凡老百姓有需求，隔壁大婶想杀人，在便利店打工的学生也想杀人，他们想杀的都是普通人。何苦？”我问，只是好奇。</p>
“战争最终杀的也是普通人。”老陈平静的回复。</p>
“那你为了避免战争就牺牲自己女儿？”我啧啧称奇。</p>
“帮我，价钱好说。”</p>
我翻了个白眼，麻溜出了陈府，算是给我和老陈的密谈画了个潦草的句号。同一时间，七恰好在论坛上给我留言：“我到了。”</p>
“你可以开始了，目标不变，科西切就在龙门。”</p>
反正我一开始给他的就是科西切的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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