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店员换班的最后十五分钟，晚上十点四十五分。</p>
大部分街灯已经熄灭，徒留了无生息的夜色。</p>
海风带着盐的苦味，随风雨灌进嘴里。</p>
不讲道理。</p>
文书里尽是不讲道理的条例。</p>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科西切低头看着，食指和大拇指摩搓着羽毛笔，有点像自言自语。</p>
“可惜。”魏彦吾感慨。</p>
胜负已分。</p>
回应他的是静默的使馆。</p>
静默的使馆灯壁辉煌，沿街的守卫剑拔弩张。</p>
但两人并没有静默太久。</p>
他们之间并非陌生人。两柄剑在朝堂上已经用最激烈的方式交谈了好几百回。</p>
“战利品，我会照顾好。”</p>
科西切放下笔，习惯性地抚摸了一下纸张，然后伸出手。</p>
魏彦吾面无表情。</p>
停了两秒。还是接过来握了一下。</p>
象征性的。</p>
“一路顺风。”他说。</p>
“会的，魏长官。”科西切言恳切。</p>
报纸上，两个人握手的照片的小标题是：世纪一握。</p>
好好笑。</p>
我差点没忍住。</p>
——分割——</p>
太多关于雨的描述，太多关于风的修辞。</p>
其实不过就是风大雨大，然后天特别黑罢了。</p>
风残暴地刮开玻璃窗上的雨，黑压压的天空突然被闪电撕开一道白色的裂口。</p>
抽象。</p>
“讲道理，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不应该在这种天气一觉睡到天亮吗？”</p>
透过玻璃，能清楚看见陈晖洁被愤怒和恐惧填满的脸。</p>
她正举着短剑指向我。</p>
杀气四溢。</p>
“塔露拉呢？”</p>
“我以为你只是昏迷，不会失忆？”我问。</p>
搞不好佛爷的飞针恰好擦到她哪根扭曲的神经，搞不好她又恰好忘记了一些不愉快。</p>
不是没有可能。</p>
“你骗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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