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自肃和丁启睿倒是在库房找到了大量珍珠、玛瑙、玉石、古玩、字画，貂皮袄有几百件，东珠有上千颗，人参烂了十几筐。</p>
然而郑崇俭和翟式耜到了银库，看到的却是一堆破铜烂铁，根本没有黄金白银。</p>
孙传庭闻讯，指着高淮喝问:"老实交代，银子都藏到哪去了？"</p>
高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歪着脑袋哂笑:"怎么，这就恼了？你倒是搜啊，搜出来算你本事，搜不出来就够你喝一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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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怒火中烧，一脚踢翻一张椅子，骂道:"狗太监，识相的就快点交代，省得受皮肉之苦。"</p>
高淮咯咯咯尖声笑，"你家祖宗可不是吓唬大的，有种你就来呀，看皇爷不剥了你的皮。"</p>
孙传庭夺过锦衣卫手上的刀，架在高淮的脖子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p>
高淮的眼睛滴溜溜转，"你不敢。"</p>
孙传庭手中的刀又逼近了一分。</p>
高淮的脸色变得煞白，但还是强装镇定，＂咱家可是侍候了陛下几十年的，敢动咱家一根汗毛，小心陛下杀你全家！”</p>
孙传庭怒目圆睁，“阉贼，闭嘴，死到临头还这么啰嗦！”</p>
高淮没想到孙传庭如此决绝，却依然不肯示弱，硬着头皮说道：</p>
“你……你不要犯傻，杀了咱家，你会后悔的。咱家有钱，有事好商量……”</p>
孙传庭冷笑一声，“谁和你商量。快说，账簿藏哪了？赃银藏哪了？”</p>
高淮还是嘴硬，＂偏不说，有种你就杀了我……＂</p>
话音未落，刀已落下，四根手指齐刷刷剁下。</p>
"啊啊啊"，高淮看着光秃秃的手掌，狂叫不止。</p>
满屋子的人，谁也没料到孙传庭竟如此狠厉。</p>
高淮惨叫着打了几个滚，昏死了过去。</p>
孙传庭大声命令：＂取几桶水来，浇他。＂</p>
高淮又醒了过来，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口中不停地叫着:"爷爷饶命！爷爷饶命！"</p>
孙传庭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目光灼灼盯着他的眼睛，低低道:"再不交代，右手就没了。五，四，三……"</p>
高淮凄厉地大叫:"我交代！我交代！"</p>
孙传庭笑了。</p>
五月的北京，却比以往哪一年都要炎热了，石板街道上烤得冒烟，老狗吐着猩红的舌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p>
茶楼酒肆的客人低声议论着。</p>
"听说了吗？高公公被抄了家！"</p>
"什么时候的事？"</p>
"就是昨晚。"</p>
"抄了些啥？"</p>
"听说光黄金就有十几万两，英国公调动一百多乘车，拉到天亮都没拉完……"</p>
"你看见的，还是英国公告诉你的？"</p>
"滚一边去，爱信不信。"</p>
五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艳阳高照，一会子就乌云密布。</p>
街道上的人急匆匆往家里赶。</p>
大风刮起来了，卷起街道上的尘土。</p>
"哗哗哗………"</p>
"哗哗哗……"</p>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似乎是要将这个世界清洗一番。</p>
"这个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啊！"</p>
人们咒骂着四处躲藏。</p>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么大的雨今后恐怕再难见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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