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笑眯眯问鲁坤:"老乌龟，还有吗？"</p>
"没了。"</p>
"再说一遍！"</p>
"真没有了！"</p>
"我不信！"张献忠一脚踢翻了鲁坤，"你就是欠揍！"</p>
锦衣卫立刻对鲁坤实施杖刑，打得鲁坤失声尖叫吱吱吱满屋子乱跑，被打得不能动弹了，又吊起来抽皮鞭，死过去几回，再被浇醒，却死也不肯开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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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献忠初到河南微服私访，问谁是河南首富。</p>
人都说，福王排第一，周王排第二，第三就是老乌龟鲁坤。</p>
市井间传说他家有金银三千万两，茅坑都是金的。</p>
张献忠坚信棒子比嘴硬，下令挨个杖打鲁家的管家、账房，和一切管事的，人都打死光了，还是屁也问不出来一个，气得他嗷嗷嗷叫:"老子不信老乌龟才这几个钱！"</p>
就在这时，一个锦衣卫悄悄地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千户大人，小人发现了一个暗门……”</p>
张献忠眼中精光一闪，连忙让锦衣卫带路，来到了鲁府的一处偏僻角落，推了推墙壁，竟然是活的，墙后面赫然藏着一个地窖，里面堆满了黄澄澄的金子。</p>
张献忠大怒，“好你个老乌龟，果然不老实。"</p>
说罢，亲自上手阉了鲁坤两个孙子。</p>
两个半大的孩子扯着嗓子大叫:"爷爷救我！爷爷救我！"</p>
张献忠满手是血，抓着鲁坤衣领子，恶狠狠说道:"老子跟你实话实说了吧，不从你身上榨出两三千万，老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还是从实招了吧。省得白受皮肉之苦。"</p>
鲁坤颤声惊问:"爷爷，为什么是两三千万？杀了我也没这么多……"</p>
"老子不管，老子只要钱。"</p>
这是碰到阎王爷了！</p>
鲁坤这才知道小看了张献忠，闭着眼睛胡攀乱咬，有的没的一口气交代了几十个窝主，遍布开封、洛阳，甚至牵连到济南、徐州。</p>
张献忠根本不问真假，录完名单，反手就将鲁家女人全驱入井中淹死，男人用绳子勒死后两三个一串挂在树上，近三百人无一活口。</p>
鲁坤怨毒地看着张献忠。</p>
"你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没拿钱撕票，拿了钱还撕票，你不怕遭报应吗？"</p>
张献忠冷笑:"老子还怕报应？老子就是阎罗王转世，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见了老子也抖三抖。"</p>
鲁坤大骂:"姓张的，你就是块脏抺布，你主子用完你就会扔了你。毛骧知道吗？蒋瓛知道吗？朱重八用他们杀完胡惟庸、李善长、蓝玉，反手就把他们剐了。他们就是你的榜样。"</p>
"老子先剐了你！"张献忠大怒，下令剥了鲁坤的皮，塞满干草，挂在他家门前，风一吹，三更半夜晃晃悠悠的，甚是吓人。</p>
一夜之间，活阎王张献忠杀人如麻的名声己传遍山东、河南，凡是与鲁坤有牵连的人家莫不肝胆俱裂。小儿夜啼，爷老子说一声"献忠来了"，小儿也噤声不敢啼。</p>
李鸿基正在河南秘密侦办陈增，张献忠在却山东闹得天翻地覆，这使得陈增受了惊吓，连夜转移财产，订立攻守同盟。</p>
李鸿基连夜命令收网，可是还是晚了一步。</p>
他使出浑身解数，也只搜到了白银七十八万两，黄金三万六千两，是四人中战果最差的。</p>
在河北昌黎查办大太监王进的罗汝才也被这一突发状况搞得措手不及，搜到的金银大为缩水</p>
张献忠这一拨的锦衣卫拿着鲁坤供出的窝主名单，逐一登门，口称:</p>
"张爷有令，拒不交代赃银者，鲁坤就是榜样！"</p>
鲁家的惨状尽人皆知，没有人有胆量反抗，锦衣卫要他们认多少赃，他们便认多少，半个不字也不敢说。</p>
张献忠总计搜出三百六十万两白银，二十一万两黄金，遥遥领先高迎祥、罗汝才、李鸿基，查抄的田地、房屋、铺子也名列第一。</p>
张献忠一炮而红。</p>
罗汝才恨献忠抢了风头，鼓动高迎祥、李鸿基排挤献忠，讥笑他抱大腿攀高枝，将来肯定跌跟头不得好死，背地里叫他"张禄山"</p>
张献忠知道了，问罗汝才:"罗哥，为什么给我起这个诨名？"</p>
"不是诨名，是字。"</p>
"啥叫字？"</p>
罗汝才摇头晃脑说道:"如今你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不能光有个名，还得有字。比如咱们孙都督，就是字伯雅。</p>
禄山就是你的字。你看，将来县志上记上一笔，张镇抚使，陕西延安府定边县人士，名献忠，字禄山，多光宗耀祖啊！"</p>
张献忠问:"禄山是什么来历？"</p>
罗汝才笑:"你连这也想不明白吗？如今你是太子殿下干儿子了，将来肯定升官发财啊，禄山者，俸禄比山还高，比山还大也。"</p>
张献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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