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协助调查的时候，他回来过一次，指认了周大富和周二财的罪行。</p>
只是年代久远，而罪魁祸首已经死去，只能不了了之。</p>
就算这样，周耀祖也提供了自己记得的一些信息，希望能够找到母亲的家乡，送她回家。</p>
但是警察说那些信息太笼统了，找不到具体的人。</p>
周家院子里，推开曾经铁锁紧闭的那间房，里面是低矮的木板床。</p>
除此之外，只有一摞摞的柴火，这就是他妈妈曾经的住处，也是他妈妈死去的地方。</p>
周耀祖低垂着眼睛，在门边站了一会儿。</p>
他转身望向院子的枣树，枣树长得很好，叶子青绿青绿的。</p>
过去那个被绑在树上的小孩好像穿过时间向他露出一个恶狠狠的笑容。</p>
周耀祖依稀记得，好像就是在这里他杀了周二财。</p>
在母亲死去的五年后，弟弟五岁的时候。</p>
周二财因为对过继了一个傻孩子不满意，周大富和周二财再次起了冲突。</p>
周大富骂骂咧咧地出门了，剩下周二财在院子转来转去。</p>
五岁小孩正坐在枣树下发呆，那副呆滞的模样看得周二财一阵火起。</p>
干瘦的男人一巴掌拍在周旺宗脑袋上，直接把他拍得摔倒在地上。</p>
正在劈柴的周耀祖回头一看，目眦尽裂，脑中什么都没想。</p>
等他恢复理智的时候，锋利的柴刀已经劈到男人的脑袋上。</p>
这个被他叫做二叔的男人倒在了地上，红红白白的东西从碎裂的脑壳中流了出来，流到了泥土中。</p>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周耀祖握紧手中的柴刀环顾四周。</p>
厨房里灶火烧得正旺，周耀祖哑着嗓子喊人。</p>
“婶，出来帮忙。”</p>
吴淑芬抖着手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地上的周二财，先是不自觉地笑了一下。</p>
然后才反应过来，表情变得惊骇。</p>
“耀耀祖啊，你你要婶帮什么忙？”</p>
吴淑芬虽然害怕，但是莫名其妙地，她决定站在周耀祖这边。</p>
“婶，你帮我看着旺仔，顺便把土翻翻，把地上那些东西盖住。”</p>
“行，那你呢？”</p>
周耀祖露出一个镇定愉快的笑，“我把尸体拖到后山去。”</p>
上坳村后山有块深谷，村子里不听话被打死的女人尸体都丢在那里。</p>
当年，周耀祖他妈的尸体也被丢在这里。</p>
现在，周二财的尸体也要被丢进去了。而且没准等会还会有人去陪他。</p>
十五岁正是一股蛮劲的时候，周耀祖单靠自己就把装在化肥袋子里的周二财拖了过去。</p>
周家在村尾，从后门甚至不会有人看到一丝一毫，正是绝佳的抛尸环境。</p>
还没等周耀祖抛尸回来的时候，周大富就不知道从哪晃悠回来了。</p>
吴淑芬在厨房做饭，旺仔蹲在她旁边的灶口。</p>
枣树前的那块地被吴淑芬翻了一遍，又踩过一遍，早就看不出来什么了。</p>
周大富也没注意，他嚷了几声了周二财的名字，没得到回应。</p>
“淑芬，你男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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