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双手插进自己头发里，很是有些无语。</p>
程进的嘴唇微微颤抖，试图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几乎发不出声来。</p>
在别有用心的人推动下，龙芯、方舟、众志这种兢兢业业踏踏实实做出来的芯片，在舆论的口中，与汉芯等同了。</p>
敢情就是某些大佬自己项目出不来，把弟子塞过来并项的‘报销’的手段。</p>
他完全想不到。</p>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无法相信刚才听到的话。</p>
但凡聪明一点的人，都干不出这种傻事，有的是办法通过成果转化的方式获取利益。</p>
作为半导体界第一老6的程进，瞬间冷静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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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云怜悯的看了他一眼，“老师，别傻了，伱以为他们会承认吗？</p>
不然审计监察的时候，根本说不清楚。</p>
总不能说研究出不了成果，就把人给抓起来枪毙了吧，这样做，谁还敢做科研的？</p>
但是如果没有这套审计监察制度，那么绝对又是一摊群魔乱舞的烂事。</p>
于是，最不幸的事情发生了。</p>
毕竟，这是工业皇冠上的明珠——半导体芯片。</p>
卿云抬起了头，对着程进淡淡的说道，“老师……诈骗、贪污、挪用公款十来个亿……您觉得您能死几次？”（诈骗，法条后期修订后取消死刑。）</p>
程进闻言先是脸如死灰一般，而后便涨得通红，双拳在桌子砸了一下，歇斯底里的咆哮着，</p>
牛皮，你有本事确实能吹得很大，而事后你能把这牛皮给圆上，也是本事。</p>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恐惧，一刻之前他还是半导体界的大佬巨擘，如今却面临着可能的死刑或无期徒刑，这样巨大的反差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p>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冷冷的说着，“老师，6000多万，也足够判死刑了。</p>
说明根本花不了那么多经费，还不如分出去。</p>
因为审计监察大多出身财务，账目他们很熟，但科研上就是外行人了，他们能问出的问题，可以让院士都直接脑溢血的。</p>
能说什么？</p>
只能说，这个世界真的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才能让程进这个简历作假者一步步的走到今天。</p>
卿云一张一张的查看着，而后脸上露出了便秘的神色。</p>
甚至包含了那个为他打磨芯片的民工的证词。</p>
但是，放在半导体行业里，这个金额，其实连起步资金都不够。</p>
想到这里，卿云心里那刚刚升起那一丝对程进的怜悯荡然无存。</p>
所以程进只能不断的吹大牛皮，不停的要来资金转入‘逆向还原工程’里。</p>
但是他搞不明白的是，既然卿云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还会用汉芯一号做他炎黄集团p3的芯片？</p>
而他为什么还要拜自己为师？</p>
在这种情况下，越来越多的人，会把精力放在确定能出成果的研究上面。</p>
这让萧雅见状也是目瞪口呆的，完全不明白这是为啥。</p>
当然，不可否认，程进获得的几千万，也是一笔数额巨大的科研经费。</p>
如果每项科研都有成果，华国的半导体早就崛起了。</p>
程进难以置信的望着他，指着桌上文件夹的手指都在打着颤，“实际到我项目组的资金只有6000多万啊！”</p>
否则也不会后世东窗事发后，人们惊骇的发现程进居然全身而退了。</p>
他自己本身，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p>
“坦率的说，老师，这种情况，您除了死，别无出路。因为所有人都会把责任推到你头上的。”</p>
怪不得后面他没出事。</p>
其实单从事情本身来说，程进确实罪不至死的。</p>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那种绝望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仿佛连血液都要凝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对过去的悔恨。</p>
都不说什么大豆了，从华芯国际的事件就可以看得出来，敌人的设计，是连环的，是早有预谋的。</p>
这一点，后世在科研界混了不少年头的卿云非常清楚，只能说……科研自有国情在。</p>
仔细想想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p>
必然会有大量的科研经费形成沉没成本的。</p>
云帝摇了摇头，看来这程进不仅是半导体界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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