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盐那座牢狱的那个规矩，就是眼前这位军师定下的。</p>
“季珪！”</p>
程昱此时心情极好，面上带着些许笑意，将一旁的两册书籍递了过去，道：“此物乃据主公所言，以雕版刻印而制成的书籍，你拿去看看！”</p>
“喏！”</p>
崔琰双手接过书籍，心中满是疑惑，打开翻看之际，他便察觉到字迹有异。</p>
“再看看另一册！”</p>
不待崔琰看完一册，程昱便再度出言。</p>
“这？！”</p>
当崔琰打开另外一册之后，心中的疑惑更甚，连眉头也皱了起来，因为两册书籍上的字迹，都是一模一样、不差分毫。</p>
他认为哪怕是一代大家。</p>
也极难做到，这么多字完全相同。</p>
“此处还有！”</p>
程昱对崔琰的表现很满意，说着指了指桌案上方，摞起来的书籍，观之少说也有数十册。</p>
崔琰咽了咽口水，瞠目结舌道：“军师之意，是指这些书籍，亦同下官手中两册无二？”</p>
“然也！”</p>
程昱含笑道：“万字书籍，无须半日，便能制出上千册，若加派人手，上万册也不无可能，而且这一天会来得很快！”</p>
“用不了几许时日。”</p>
“以往一车卷轴，往后便能随身携带。”</p>
“藏书万车。”</p>
“只需木箱一只，便足以置放。”</p>
“季珪！”</p>
说到这里，程昱意味深长的看着崔琰道：“你可明白，这代表着什么？”</p>
“下官不敢妄言！”</p>
此时的崔琰面色有些发白，硬着头皮回应程昱。</p>
以他的才学。</p>
自然明白代表着什么。</p>
这代表着彻底绝了寒门、世家、士族、豪强等上流人士的根，这还只是他在短短时间内，便能想到的。</p>
而他相信此物的影响。</p>
定会远远超出他的想象。</p>
“用主公的话说，那就是时代变了！”</p>
程昱起身踱步道：“今日叫你来此，非只是为了书籍，主公于数日前，定下太平府治下授学之事，欲请康成公出山，为太平府学宫祭酒。”</p>
“季珪乃康成公高足！”</p>
“是以此事，尚需季珪走一趟，为主公带一封书信于康成公。”</p>
“汝手上的两册书籍，便是本官赠与康成公的礼物。”</p>
“这这这……”</p>
崔琰闻言面色变得煞白，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在他的心中，太平府绝非善地。</p>
而郑玄则是他的恩师。</p>
虽然他在郑玄门下的时间并不长。</p>
要他去请恩师过来，那他岂不成了不孝之人？</p>
这种行径，在他看来与畜生何异？</p>
可他如今家眷尽在城内，面对眼前这位老者，他同样提不起拒绝的勇气。</p>
“季珪！”</p>
程昱行至台阶，看着天边的云层，淡淡道：“康成公就在栖迟岩，汝亦无须顾虑，早在数日前，主公便有足够的把握请令师出山，况且，令师前来，是为太平府祭酒。”</p>
“如此，可明白了？”</p>
如今的崔琰对程昱而言。</p>
也算是熟识。</p>
当然，如果崔琰不答应的话。</p>
那也可以是熟食。</p>
“下官明白！”</p>
崔琰双眼泛红，深吸口气朝程昱作揖道：“愿为主公前往栖迟岩，请师傅出山。”</p>
“那便下去准备吧！”</p>
程昱神色平静道：“主公的书信，等下自有人为你送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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