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枫儿的朋友。</p>
真的很可靠呢，宋娟想。</p>
所以姜枫扶着她回到北屋时，她就一直在嘱咐：“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背弃姬小姐，明白吗？”</p>
可是子弹没有耳朵，听不见她们还有很多话没说。</p>
宋姨的血染红了姜枫的披风。</p>
姜枫不是第一次跟尸体打交道，毕竟家里是做这个营生。</p>
但这是她第一次体会人在怀中慢慢变冷。</p>
比海拔三千米的空气还要凛冽。</p>
万箭齐发，刺进她的喉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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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不出来，血堵在气管，她想呕吐。</p>
刺啦——</p>
心中厚厚的塑料膜终于划破了，她下意识地笑了一下，才彻底木然。</p>
直到姬豪尔走进屋子，她才大哭起来。</p>
她终于可以哭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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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姜枫，正滴着眼泪往嘴里塞珍珠丸子。</p>
大口大口吃，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吃下去。</p>
她成了黑户，娘爹也被带走，宋姨只能长眠在阴冷的土地下。</p>
她没有家了。</p>
姜枫大口嚼着嘴里的糯米和肉丸，她还有很多事不明白。</p>
嚼累了，就仰头大哭。</p>
为什么啊，为什么她都已经这么乖，按照娘爹的要求讨好她人。</p>
可是世界对待她的方式，却跟她对待别人的完全不一样！</p>
爹是这样，娘更是这样！</p>
她们要她懂事，只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去死。</p>
为什么姜继业能够在有限的生命中获得那么多重视和疼爱。</p>
为什么世界上有两套完全不同的教育体系，一套教男人如何厮杀，另一套教女人如何听话？！</p>
为什么从小女男看到的就是完全不同的世界。</p>
姜枫哭累了，继续机械地往嘴里塞着丸子。</p>
忽然，她看到蒸笼的垫布下，似是有一张纸。</p>
颤抖地把纸抽出来，是宋娟的笔迹。</p>
宋娟歪歪斜斜的笔迹写道：</p>
“吾儿姜枫，为人正直好学，聪明上进，但一生多苦波折。</p>
虽非本人所生，但依旧期盼灶神娘娘垂怜她孤苦一人。</p>
让她少点苦难，多点自由，无需听人话、懂人事，只做自己。</p>
本人所求不多，只盼她平安健康，每天都能吃饱饭。</p>
两笼丸子，一笼献给娘娘，聊表敬意。</p>
——蓝星纪元2036年12月21日，宋娟亲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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