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嘲笑一番，谁知母主竟然说：“哎呀，阿娇你坐着吧，我给忘了，你本不会做这些事。”</p>
姜枫张大嘴巴，娄娇也暴露了？</p>
戚炀揉揉眉心，意有所指道：“也不知这么勇的性格跟谁学的，一个二个全部暴露了。</p>
这可是封建王朝，还都穿到仆人身上，到底知不知道一个不小心就要杀头祭天啊！”</p>
姬豪尔恍若未闻。</p>
只见娄娇大大方方坐在母主身边，四人围坐在矮桌旁，桌上都是都城的特色点心。</p>
说实话，姜枫还是有点虚的。</p>
这与她的成长经历分不开，她不能像娄娇那种自然女一样，可以做到坦然无拘。</p>
她从小受到的打压在她身上形成了应激反应。</p>
若是面对气场强大的人，她就是会不自觉矮一截儿。</p>
姬豪尔对此的评价是：“她还未建立完整的主体性，从前当惯了父权的陪衬。”</p>
所以哪怕有了一群支持她的伙伴，父权的烙印却难以轻易抹除。</p>
一桌子人，娄娇在专心吃东西，英台与母主相谈甚欢。</p>
只有她，腿麻了也不好意思动弹。</p>
“晋安，你这儿有不甜的吃食吗？”</p>
晋安停下声音，问娄娇：“你不是喜欢吃甜的？”</p>
娄娇吞下软酪：“这姑娘不喜欢。”</p>
是在指姜枫。</p>
英台也点头：“怪我没提前跟姨母说，她并非我仆人，而是我朋友。大约跟您身边的娇姑娘差不多。”</p>
晋安惊奇又欢喜，忙握住姜枫的手：“你也是从未来过来的？我命人给你去弄点荤食蒸菜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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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枫连连摆手：“这太麻烦了，不用管我的，你们聊你们的。”</p>
娄娇斜她一眼：“若我不说，你的腿怕是要压废了。回去后还得背我的，我懒得走路。”</p>
姜枫脸鹜得一红，怯生生为自己辩解：“我没有”</p>
说完像是想起什么，她叹了口气，“好吧，我有。”</p>
晋安母主何等聪明，自然知道姜枫的窘迫和害怕。</p>
便说：“你是英台的朋友，便是我的侄女，我还没听够娇儿的故事，要不给我讲讲你的故事？”</p>
夜幕为这片父权的土地笼罩上一层遮羞布。</p>
女人们白日里的所有不甘与冤屈，都会在夜里化成那滴“没资格”落下的泪。</p>
最终，泪成了汗水，也有了流下的理由。</p>
千家万户的屋子里，男人们已鼾声如雷，女人们却还要摸黑擦洗锅碗和衣服。</p>
蜡烛自然舍不得点，于是她们日日期盼今晚的月亮能再亮一点。</p>
但宫内自然不需有这样的担忧。</p>
母主殿内灯火摇曳，四人边吃边聊。</p>
姜枫说到动情处还会哽咽。</p>
她说了那个时代曾经的辉煌进步和后来的急速倒退。</p>
说了时代对女人的桎梏，告诉发展的科技对女人肉体的践踏。</p>
甚至民风还不如现在的大晋开放，女人说错一句话，都要被唾沫淹死。</p>
晋安觉得不可思议：“就你说的，戴在脑袋上就能看到千里之外的人，有了这样厉害的东西，竟然思想如此糟粕？！”</p>
她挥动双臂做了个戴眼镜的动作，样子实在可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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