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听不懂，眨巴着眼睛盯着英台。</p>
英台笑着问：“中午吃饭了吗？”</p>
队伍中，有胆子大点的摇了摇头。</p>
英台便说：“那我们边吃边聊，我中午也没吃饱呢。”</p>
菜再次摆满了一桌子，这回没有满屋子酒味以及男人身上的口臭汗臭，只有澡豆的味道。</p>
英台说：“你们放开了吃，都是女人，不用这么拘谨。学学她——”</p>
女人们回头，专门的一张桌子上，娄娇又在狂吃。</p>
吃不了人肉，她总觉得肚子饿。</p>
姜枫也帮她测过血糖，正常。</p>
大约是人类饭菜太精致小巧。</p>
见她吃得这么香，女人们这才放下心来动筷子。</p>
一时间，屋里只剩杯盘碗盏的撞击声。</p>
英台看她们吃得差不多了，开口询问：“你们中有哪些是没成亲的？”</p>
女人们诧异地相互对视。</p>
英台说：“放心，我不会像前刺史那样，想着法子给你们找婆家，只是想找些得力的帮手。</p>
没有成亲的，要操心的事少些，可以安心帮我做事。以后要是谁想成亲了，也可以随时离开。”</p>
有几人举起手。</p>
英台又问：“可愿跟我做事？”</p>
那几个女人眼睛亮了：“真的可以么？”</p>
“不过还需考核，若能通过，便能留在刺史府。”</p>
另外一些成亲的女人不乐意了：“大人，我们也能干，手脚麻利些。”</p>
英台还是挂着笑：“我自有别的活计找你们，今天都在我这里留个名字和地址，到时候我好派人去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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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想到，刺史来的第一件事，除了清账平案，竟然是办坊。</p>
用的也不是自己的名义，而是晋安的名义。</p>
英台想尝试一下，能不能把姜枫说的可以消蠹的肥皂做出来。</p>
几个年轻女子很快通过考核，她们的毅力超过所有人预料。</p>
戚炀看在眼里，想起了从前的姜枫。</p>
婋莺说：“因为她们知道，一旦回去做磨澡豆的人，这辈子都无出头之日。”</p>
太阳底下无新事，左不过是一群有哥哥弟弟的女人，既要供养娘家，还要为自己攒嫁妆。</p>
未来成了亲，还要连带婆家一起供养。</p>
若是生了女儿，女儿会继承她的贫穷和苦难。</p>
生了男儿，会扔给那个可怜的女儿。</p>
如今有机会逃离既定命运，但凡有点心气的女人，谁不愿意抓住？</p>
唯一不满意的是她们的认字水平，基本停留在名字和一到十的数字。</p>
英台决定一边研究皂坊，一边让她们在日常工作中学习文字。</p>
英台也不是完全信任她们，皂坊中有五间房，一间一个程序。</p>
一人负责一间，进去和出去都必须经过检查。</p>
并且她只教她们自己那间的步骤。</p>
这也是选择未婚女子的重要原因——她们把这间工坊的秘密讲出去的可能性小许多。</p>
制作抗菌皂最重要的碱性物质例如草木灰或是石灰水，都比较易得。</p>
独独是油脂难得。</p>
动物脂肪珍贵，这里远离大海，椰子油更是难于登天。</p>
英台便将目光放到了山上大片槟榔树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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