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奇怪了，死人妆难化，有时候还要把人体组织粘起来。</p>
周绪大概用了一些极其隐蔽的特效化妆技术，将自己的身体外观强行改变了。</p>
她说：“我绝对没有特殊癖好，我只是想在新大陆活得像个人。”</p>
姚威问她：“你会后悔出生成女人吗？”</p>
周绪沉默了。</p>
就跟精神病院那晚，面对刘胜男时的姚威一样。</p>
姚威叹口气：“我知道了，以后你好好干吧。”</p>
在父权统治下，有性别倒错或性别认知障碍的“女人”太多太多。</p>
但姚威依旧觉得很恶心。</p>
她控制不住对周绪的厌恶。</p>
她不能理解为何女人出生，却不承认自己的女人身份。</p>
即使明知跟环境有很大关系，姚威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人成为信任的同伴。</p>
直到有一次，周绪在她面前脱下衣服。</p>
她很诚恳地对姚威讲：“姚姐，我想我现在可以回答你那个问题了。”</p>
她的理由很多，从小遭遇过男亲戚猥亵，家中母父的不信任等等</p>
但她也说：“我明白这些不能成为我不认同女性身份的理由，实际上我从未不认同过。</p>
私下里，我也从未化妆成男人。我讨厌男人的每一寸肌肤和器官，我喜欢我本来的身体。</p>
那天的犹豫，是因为我不能确定自己今后要以什么身份生活。</p>
毕竟我进巡司局，真的付出了太多努力，我不想前功尽弃。</p>
但这半年来，看到您对自己的认同感，对自己的绝对支持，对那些男人的不屑和不怯。</p>
老实说，我很羡慕。我来前，本来想要是真的进了这里，以后就用男人的身份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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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想好了，就算有一天被人发现举报，我也会娇傲于自己的女性身份。”</p>
姚威帮她把衣服扣上，拍拍她的肩：“为了这个丢命倒不至于，男人过惯了好日子，戒心没那么强。</p>
你就按照你本来的性格生活，牠们对女人的刻板印象很深，不会有任何怀疑。”</p>
男人厌女表现在方方面面。</p>
在牠们眼中，周绪黏着姚威，是因为爱情；</p>
周绪本身的优秀，是因为性别为“雄”；</p>
周绪的性格阳光开朗好相处，更是因为她不是女人；</p>
即使她骂人喜欢用“劁”而不是“x”，也是因为她“尊重女性”，而非这一切特质本该出现在女性身上。</p>
多可笑，所以周绪天天在解剖房骂那群雄畜。</p>
直到周绪发现姚姐行事比想象中更加大胆——居然包庇“罪犯”。</p>
她想了一夜，第二天去姚威房间，告诉姚威，自己会站在她那边。</p>
那时候起，两人才算真正将后背交付给彼此。</p>
可是巡司局也并非吃干饭的，上头很快发现了不对劲。</p>
毕竟短时间内出现这么多重大事件，不可能是巧合。</p>
李家、姜家、新闻局、舒家藏书阁的封印</p>
于是派人去重新审问姜家妇男俩人。</p>
姜枫娘什么都没说，但姜枫生物学爹，疯言疯语说了很多话。</p>
一下说死了，一下说没死，一下说有鬼，一下说有人。</p>
巡司局产生了怀疑，找到姚威，审问她姜李两家的现场尸体。</p>
姚威当然不可能说，巡司局也没有证据，只能将她关进精神病院。</p>
但这次，牠们将姚威关进号称“最恐怖病房”的地方——跟刘胜男一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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